洪祖二想了想,竟回頭對陳跡說道:“小兄弟,請你也來一下?!?/p>
陳跡應了一聲:“好?!?/p>
……
……
洪祖二與阿笙的家并不遠,就在城北鐵匠鋪旁邊。
洪祖二將韁繩拴在門前的拴馬樁上,推門走進院子。
幾人魚貫而入,卻在阿笙將院門關上的剎那,洪祖二抽出腰間佩刀朝張擺失劈去。
張擺失似是早有所料,閉上了眼睛。
洪祖二的刀猛然停在他脖頸處,再往前一分便能要了他的命。
星星急促道:“洪爺!”
洪爺瞥他一眼:“閉嘴,這里輪不到小輩說話?!?/p>
張擺失睜開眼:“你若沒打算現(xiàn)在就把我殺了,不如聽聽我要說什么?!?/p>
洪爺冷笑道:“說什么?老子一眼就看出來你被捉生將審訊過了,要是看錯了,老子就不配當夜不收!你弟弟當年被捉生將拿住圍點打援,捉生將在他身上割了七十二刀,他愣是一聲都沒吭,弟弟倒是比哥哥硬氣些!”
張擺失嘆息一聲:“我確實被捉生將生擒了,但我沒有說過關于崇禮關的任何事?!?/p>
洪爺沉聲道:“什么都沒說,他們會放你回來?”
張擺失沒有回答。
院子里安靜下來,只剩下隔壁傳來叮叮當當?shù)拇蜩F聲。
星星剛要說話,洪爺抬手攔住他,看向陳跡:“小兄弟,我如今信不過他們,你來說一下?!?/p>
陳跡靠在一旁的墻上,與所有人保持著距離:“不關我事。”
張擺失嘆息一聲:“別為難他們了,還是我來說吧?!?/p>
他推開脖頸上的刀刃:“我和星星去查看景朝糧草調(diào)動,回來路上馬跑不動了,在柳條溝留宿,沒成想被二十余名捉生將堵在里面。他們生擒了我和星星,審了我一夜,但我確實什么都沒說,他們沒殺我,也是有更大的圖謀?!?/p>
洪爺不動聲色:“什么圖謀?”
張擺失平靜道:“景朝勛貴雖是三大姓,但這些年姜氏、陸氏勢微,一直都是元氏分為兩派內(nèi)斗,一派是元城為首的樞密院,掌管兵馬大權(quán),另一派以中書平章元襄為馬首是瞻,總領群臣?!?/p>
洪爺面無表情:“說點我不知道的。”
張擺失認真道:“元襄身為中書平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元城本就是景朝老皇帝用來制衡元襄的,如今卻被王先生捉了回來。樞密副使陸謹如今在景朝軍中如日中天,少壯派皆為其鞍前馬后。元城被王先生活捉后,陸謹成了樞密使的不二人選……但他也是元襄的人?!?/p>
洪爺神色一動:“景朝的狗皇帝不希望陸謹當樞密使,使元襄一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