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阿青?”沉棠皺了皺眉,他一直對面前的妖物沒什么好心思。精怪漲修為,只靠天地靈氣長成面前這人的程度很是費(fèi)時費(fèi)力,但有些精怪修煉也靠修士的元陰元陽,無論是哪種都討不得他的歡心,名字也很隨便,就像這株隨意的婚姻一樣。
“有姓嗎?”
“隨小道長?!蹦腥思创鸬?。
沉棠又被噎住了。他想起女孩之前要在他面前拜堂的言論,內(nèi)心又添了幾分不痛快。但他也不會下人面子,至少現(xiàn)在,云初還是很看重面前這個男人。
“……好好對她,初初體質(zhì)偏弱,”他絮絮叨叨地叮囑,恨不得親自上陣。沉棠知道,他早就沒了那個機(jī)會與身份,但相比于大鬧一場的劍靈,他便對比出更耐心禮貌的態(tài)度,“她小時候就喜歡偷吃糖塊……平日里讓她多加注意,飲食也要多加控制,我明天再來看她?!?/p>
樹妖一一點(diǎn)頭,細(xì)致地應(yīng)了。一時無話,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狀若無意的問了一句。
“師尊。”
“小道長靈力孱弱的原因……你有什么頭緒嗎?”
“……何出此言?”
氣壓掀起風(fēng)浪圍繞在男人身邊,他在卷起的颯颯作響的樹枝中看到了一雙冰冷的瞳,那到底是被誤會而憤怒,還是掩蓋事實的虛張聲勢?
過去是個很微妙的詞,既可以被掩埋遺忘,又可以被裝入許多被美化的回憶,而面前的男人之于他,便只能在‘過去’這一方面占了些先機(jī)和優(yōu)勢。
阿青有些了然???,那又有什么用處呢。
“沒有,您別多想?!?/p>
過去終究過去了,而那些所謂的珍貴回憶,也會被未來更多的飽滿愛意填充完新的回憶后,被逐漸遺忘在記憶深處。他的小月亮?xí)唤菰趷垡庵小?/p>
擦肩而過時,微笑的樹妖終于卸下了沉重的面具,他的神色冷淡,說出的話也不是很友善——阿青想,還是要多看些書,來壓一壓他骨子里的性子。
“還請師尊,明日晚些到訪……來的過早,可能有些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