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生下我后,身體受損,沒法再繼續(xù)生孩子。”
“但我父親一直想要個男孩作為自己的繼承人,他和我母親離婚另娶了貌美女大學(xué)生。”
曲清嗤笑:“不必用同情的眼神看我,自14歲之后我就從沒指望從那男人身上得到半點(diǎn)父愛,之所以不改姓氏,也是我母親要求的?!?/p>
江莞并不同情,也不可憐,她和蘇夕至少有錢有勢,她同樣人生坎坷,卻是個沒錢沒勢的孤兒。
曲清自顧自地了下去:“她,你一定要拿到曲家的財產(chǎn),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兩個賤人。”
江莞一時沉默,她曾見過孟喬喬一面,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那個雷厲風(fēng)行的女人和借肚上位的菟絲花聯(lián)系起來。
“孟喬喬,她也不是自愿的,不過是家族聯(lián)姻罷了。”曲清:“我不恨她?!?/p>
記憶里,年輕女人曾經(jīng)笑著,手指為她擦去臉上的臟污,教她如何反擊傷害自己的人。
也是她,后來穿上婚紗嫁給她的父親,那一天她坐飛機(jī)去國外留學(xué)。
曲清重重把酒杯放下,燈光之下,她兩眼猩紅。
“我不恨她?!?/p>
江莞從這反復(fù)的“恨”中琢磨到點(diǎn)別的意思,便不吭聲了,專心陪曲清喝酒。
兩小時后,江莞去了趟廁所,回來之后曲清徹底趴倒在酒桌上。
她其實(shí)沒喝多少,基本上是曲清喝一杯,她喝一口。
把曲清扶到沙發(fā)上,她給祝夢玉打了電話,讓她來接人。
半小時后,祝夢玉穿著一絲不茍的西裝步入酒吧,格格不入地像伏特加里灌了清酒。
她看見江莞身邊的曲清,愣了幾秒。
江莞:“你老板的繼女,總不能不管她吧?!?/p>
祝夢玉了解孟喬喬,不然也不會假借她的名義,自然也知道曲家那點(diǎn)事。
她:“這件事就不用向孟老板匯報了,我想她應(yīng)該不希望告訴孟老板她在這里。”
江莞升起了八卦之心:“孟喬喬和曲清除了繼母女之外,還有別的是關(guān)系嗎?”
祝夢玉看了眼曲清,確認(rèn)她熟睡后,道:“當(dāng)年,孟喬喬做過曲清的家庭教師?!?/p>
江莞看了眼曲清,覺得她的童年大抵比自己得可憐多了。
蘇夕大概也是這樣吧。
江莞的童年雖然窮,但沒真的吃過苦。后來遇見鹿菁,愛與家庭都有了。
可曲清與蘇夕,除了錢,似乎一無所有。
酒吧包廂隔音效果很好,祝夢玉覺著是個談事的地方,便放下公文包坐在沙發(fā)一角。
她點(diǎn)了杯清酒,從包里掏出金絲鑲框眼鏡帶上,頓時有了斯文敗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