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旭,砸……砸啦?”
徐文斌睜大雙眼道。
其實(shí)他潛意識里已經(jīng)琢磨明白,羅旭之所以砸,這東西肯定是不對。
但羅旭動作太快,說砸就砸,還是嚇了他一跳。
至于其余幾人的反應(yīng),也是一樣。
唯有于雷聽到動靜,面露機(jī)警,猛地站了起來。
但注意到羅旭的動作后,他又坐了下去。
羅旭微微一笑,看向幾人:“看懂了?”
秦雅嬌容失色:“老板,這……贗品???”
“不然砸了干嘛?”
羅旭說著,把剛剛簽好一式兩份的合同推向了秦雅。
“看看交易物品?!?/p>
秦雅拿起合同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合同上只寫了明嬰童嬉戲銅鏡,根本就沒提那個筆筒的事兒。
“老板,您……早就看出來了?”
羅旭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進(jìn)門之后第一眼,我就瞧上這銅鏡了,一眼到代,秦雅你看的沒問題,是明的;而坐下之后,我便注意到這筆筒不對!”
“這……您不是說光緒的?剛才我還問您來著!”秦雅有些不解道。
羅旭笑了:“都是說給那個盧銘聽的,要不順著他說兩個物件兒都是真的,我怎么買?”
這話一出,不但沒說明白,卻把幾人繞糊涂了。
看到有贗品了,還故意說成是真的,就為了買對方這一真一假?
注意到幾人的表情,羅旭笑道:“天州古玩圈最近出現(xiàn)了一批高仿贗品,官窯、名窯為主,工藝特點(diǎn)是以生坑來掩蓋造假工藝,再加上手法高而精,即便是行家,也難免打眼!”
“大旭,你的意思是那個筆筒,就是這批高仿贗品里的?”徐文斌問道。
羅旭沉吟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今兒我不是跟姍姍去了個拍賣會嗎?那拍賣會說白了就是私拍,出現(xiàn)了一堆千萬級的贗品,最后警方也到了,這是怎么回事兒,就不用我給你們解釋了吧?”
聽到這話,寧遠(yuǎn)倒吸了一口氣:“師父,您是說有人做局?”
“沒錯兒!而且今兒到場的還有文物局和協(xié)會的領(lǐng)導(dǎo),敢在這些人面前做局,沒點(diǎn)兒背景絕對干不成這事兒!所以從拍賣會出來,秦雅一跟我說帶土的,我就已經(jīng)警惕著了?!?/p>
說著,羅旭發(fā)了一圈煙,繼續(xù)道:“剛剛我一看這物件兒,堪稱完美,無論是燒制還是上釉的工藝,無可挑剔,直到我翻了底兒!”
“底?”
秦雅睜大雙眼,好奇道:“我剛看了,玉璧底,雙圈無字,所以我才憑工藝猜測是咸豐的,因?yàn)橛詢河玫氖菧\絳彩!”
羅旭笑道:“我一猜你就是這么推斷的,不過你記著,淺絳彩可并非只有咸豐,而是咸豐五年之后都有!所以……你忽略了地下的海水江崖紋!”
“這……”
秦雅顯然沒悟。
“秦姐!那海水江崖紋可是光緒畫法,不信你翻出來再看看?”羅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