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行舟:“……”
崔無音見陸行舟不說話,就說:“我走了。
”
趕緊走吧。
陸行舟擺擺手:“后會有期。
”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崔尋木那樣八面玲瓏的人,是怎么教出崔無音這個心直口快的弟弟的。
不過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他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好了。
寧歸柏走了,陸行舟甚至不知道能去哪里找人,他問過寧歸柏住哪,但寧歸柏只說客棧,沒說是在哪間客棧,陸行舟總不能在關州進行地毯式搜索。
也罷,幾日后他還可以去千仞峰下看加試,到時候一定要拉住寧歸柏。
他知道寧歸柏既容易生氣,又容易心軟,說好哄也好哄,說不好哄也不好哄。
唉。
幾日后,隆冬的雪片在千仞峰上沉眠,千仞峰一夜白頭。
陸行舟披上吳鎖愁送的灰色狐裘,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小半張臉。
他冷極了,陸行舟這具身體第一次在北方過冬,從未受過如此酷寒之苦。
他冷得瑟瑟發(fā)抖,若不是為了看寧崔二人的加試,他才不會那么早來到千仞峰下,真的好冷!陸行舟在心里哭爹喊姐,恨不得放個火爐在身下烤。
今日只是寧崔二人的比賽,陣勢不大,但也有不少想看熱鬧或者想學習的人早早來到千仞峰下,等待比試開始。
而寧歸柏和崔無音還是踩著點到,若不是陸行舟知曉二人的性格,險些要懷疑這二人是約好的了。
陸行舟跺著腳,他想給寧歸柏說句“加油”,還有“注意安全”,但寧歸柏來得太遲,等他出現(xiàn)之后,比賽馬上就開始了。
陸行舟找不到機會,也怕自己貿然出現(xiàn),會影響寧歸柏的心情。
陸行舟注意到,寧歸柏沒有選擇那條他說的“最省力的上山之路”,看來他真的是為了讓自己增加贏面,才找出了那條路。
以寧歸柏的實力和性情,他根本不屑于做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
寧歸柏根本沒看人群,崔無音也沒看,兩人甚至不看一眼對方,仿佛眼中都只有這場比賽。
比賽開始了,陸行舟仰高脖子,提心吊膽地看著二人。
雪滿山,路滑溜,今日攀爬千仞峰的難度是前幾日的數(shù)倍,陸行舟既擔心寧歸柏,也擔心崔無音。
他握緊拳頭,悄無聲息地越挪越近,想著萬一有人失足掉落,那他還可以去幫一把。
雖然這二人的武功都比他高多了,但天有不測風云,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寧歸柏和崔無音離的距離很近,兩人較勁似的,都選了最難爬的、近似垂直的峭壁,天氣惡劣,二人的速度有所減緩,但依舊很快。
沒過多久,陸行舟望著他們,只能瞧見豆大的身影。
陸行舟又冷又懼,只能邊跺腳邊心焦,他現(xiàn)在突然想責怪燕歸堂,比輕功就比輕功,就不能選擇安全些的方式嗎?這么冷的雪天還讓人爬山,這跟讓人裸奔有什么區(qū)別?……好吧,還是有區(qū)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