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被子,十足的邀請意味,讓云桑更手忙腳亂了。
也不能在屋里站一夜不睡,想著總有一日要這般,她硬著頭皮往床邊走了。
本就滿心局促著,偏生江見這人一雙眼睛還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每一步,讓云桑每一步都仿佛走在懸崖邊,整個人身形都是虛浮的。
好不容易走到床邊,剛想給自己做些思想建設(shè)穩(wěn)住心神,就被迫不及待的江見一把扯上了床。
“啊~”
云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以為這個剛得的便宜夫君就要對她施行一些丈夫的權(quán)力了,甚至已經(jīng)預(yù)想到了后面,全身都緊繃著。
然當(dāng)自己陷入一片柔軟的被褥中,云桑懵了好幾息,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才知自己只是被江見扯到了里面自己的位置,而他正半撐著身子看著她。
好在她穿的是柳娘子拿來的木屐,經(jīng)過剛才那么一翻順勢落在了床邊,要不然非得一起帶上來。
江見好奇地打量著蜷縮著身子的少女,納悶道:“娘子怎么跟個被逮到的兔子一樣,我有那么可怕嗎?”
說著話,還順手將被子給云桑蓋上了,看起來澄澈單純得不得了。
云桑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捏緊了被角,將其往身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他拿了兩床被子來,看起來也沒有多余的心思,云桑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見云桑安安靜靜躺下,江見探出身子將燭火吹滅了,也在他的位置躺了下來,不過也沒有很規(guī)矩,隔著被子將云桑摟在了懷里。
屋內(nèi)沒了燭火后完全陷入了黑暗,眼睛看不見后別的感官倒是清晰了許多,比如說少年越發(fā)溫?zé)岬臍庀⒖拷?,還有那股熟悉的奇異花香。
她僵硬地被江見抱在懷中,就像個蠶寶寶,xiong腔里的情緒不住地翻涌,直到少年湊過來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說了一句睡吧,云桑才半信半疑地軟下了身子。
窗外山風(fēng)吹拂,偶爾拍打著窗欞,只聽著聲響便知此刻外面凄清料峭。
云桑卻如身陷暖爐中,伴著江見身上的暖香,思緒開始飄飄然起來。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渾渾噩噩地確定了。
似乎確實是她想多了。
……
山間鳥雀多,到了清晨便啾喳起來,仿佛要叫醒全天下的人,云桑也是在這一陣陣清脆的鳥鳴聲中醒來的。
她迷糊間,覺得自己好似被包裹在什么里面,很是溫暖,但著實有些嚴實。
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少年松松垮垮的領(lǐng)口,可以明晃晃地看著其xiong口上帶著些許欲色的精致鎖骨,甚至只要她眼神再往下溜些還能看到那一片正在規(guī)律起伏的高低不平。
鼻翼乃至渾身都被陌生異性獨特的氣息包裹著,云桑一瞬間竟有些暈乎乎的。
她也沒管此刻自己是以什么姿態(tài)睡在人懷中的,只猛地一抬頭,便察覺到頭頂撞到了什么東西,不僅硌得她腦袋疼,還聽到了一道冷嘶聲,想來是被撞疼了。
原來是江見的下顎抵在她發(fā)頂,云桑猝然抬頭,少不得讓他吃些苦頭。
“嘶~”
“娘子倒也不必這般喚我起床?!?/p>
兩人分開了些,江見一邊揉著自己被撞疼的下巴一邊笑語道,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沒有絲毫動氣的征兆。
云桑卻是要賠個不是的,她拖著她被裹成蠶蛹一般的身子自江見懷中坐了起來,臉熱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云桑都覺得這歉意太過干巴巴,但她也說不出什么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