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在家也是習過武練過劍的,但知道無法和對方這種以劍為生的相提并論,只捏緊了拳頭,用別的方式打壓對方。
想到他和儀君之間的婚約,李承鈺忽地不氣了,勾唇一笑道:“可我是她未婚夫,如何不能進去?”
江見又愣在了原地,眸中盡是不可置信,隨后,臉一拉漠然道:“那你更不能進!”
啪的一聲,門被情緒翻涌的江見猛地拍上,隔絕了那個自稱是娘子未婚夫的人,江見回過頭,就好像一口氣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吐不出來。
“草莽之輩!”
道出了身份還被這樣明晃晃地羞辱,李承鈺敢說自己活了二十年所有的不快加起來都沒有今日來得多,來得猛烈。
人怎能如此無禮不知恥?
平息了好幾息,江見才將被那句未婚夫刺激出來的壞心情壓下去,就要去瞧娘子。
然一扭頭,父女兩已經說完了話,傅允連著薄衾將女兒抱進了懷里,準備連夜帶回。
有了午后哪一樁人為的“意外”,傅允再不放心她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江見第一次碰見有人直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娘子搶走的,下意識就擋住去路,就見未來的岳父大人瞪了他一眼。
“讓開,我要帶我女兒回家。”
面對這樣一個人,這樣一番話,一慣伶牙俐齒不讓人的江見也失利了,唇瓣翕張,愣是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這是娘子的父親,他要帶娘子回到真正的家,這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他若是去攔,似乎像個不要臉的強盜。
然自己就樂意這樣看著人走,在這個冰冷的夜晚將他拋棄在這個小客棧里?
好窩囊,
好憋屈,也不知娘子還會不會回來找他。
江見有種要被拋棄的前兆,因而,縱然他沒有任何立場去阻攔,他仍是一聲不吭地堵在傅允跟前,倔強地等著。
靠在爹爹的xiong前,云桑感受到了江見熱烈的視線,原本松快的心里一咯噔,想起了還有江見這尊大神,忙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拉著爹爹的官袍小聲道:“爹爹也把他帶回去吧,他很重要的,回去我與爹爹一一交代?!?/p>
失而復得的女兒此刻用著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無論說再過分的要求傅允都會答應,何況只是帶上個人?
傅允沒有絲毫猶豫,對著犟在他跟前的少年拋下一句跟上,人便越過去了。
江見反應很快,立即跑去給未來岳父殷勤地開門,傅允見了,覺得這小子倒是機靈。
李承鈺還守在門外,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打傅允一出來,李承鈺便看見了被卷在薄衾中的少女,情不自禁上前道:“儀君。”
平素的清冷被大幅削弱,里頭藏著讓這秋夜都跟著柔和起來的情愫。
云桑沒料到未婚夫也在這里,立即心虛了起來,而且兩邊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