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人。
心中的惶恐和不安讓她此刻只想將自己蜷縮起來,暖一暖自己的身子。
春日里的山間仍舊帶著料峭寒意,她怎么也暖不了自己,心緒更低落了。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頭頂被戳了戳,力道很輕,還有些小心翼翼的。
這里除了她之外,便只有那個白袍少年,戳她的人必然是他了。
正難過著,本不想理他,但見她不回應(yīng),對方又連戳了幾下,惱得她也沒心思難過了,抬起一雙有些shi漉漉的眼睛瞪著他。
“你好好的戳我干什么!”
只覺這人沒點(diǎn)眼力見,不識趣,難道看不出她正忙著難過,竟還來招她。
少年被其shi漉漉的眼眸弄得一怔,挑眉忍不住嘖了幾下道:“怎的還哭了,我記著我沒用那么大力啊?”
他受師父傳承,自小練武,內(nèi)力雄厚,就連師父那個嘴巴嚴(yán)實(shí)的都常夸他是個怪才,入了這綠林江湖后便更明顯,幾乎難逢對手,揍人的時候更是不留情。
但他剛才分明很小心了,畢竟這姑娘看起來十分弱小,他都怕力道重了人出個好歹,沒想到還是大意了。
他納悶地搔了搔頭發(fā),只覺得不可置信,以往遇到的姑娘感覺也沒有這樣的,一時有些苦惱。
“不是你的緣故,我只是為自己難過罷了。”
見白袍少年誤會了,她悶悶地解釋道,看著周圍越來越昏黑寂寥的林子,心中愈發(fā)凄涼了。
她自己甚至連這座山都走不出去,何談以后生存,她也許沒有以后了。
剛想繼續(xù)將腦袋埋到膝蓋上,下顎還沒觸到雙膝,就被一物半道截了下來,生生僵持住了。
抵住她下顎的,是少年那柄長劍,劍鞘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貼在她下顎的肌膚上,涼得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她呆住了,因?yàn)榈筒幌氯ヮ^,只能仰著腦袋愣愣地看著俯視她的少年。
天色越發(fā)深沉,她只覺那雙眸子清亮有神,卻看不清其中閃動著的深意。
“你做什么?”
因?yàn)橄肟?,少女說話時還帶著些鼻音,聲調(diào)發(fā)悶的同時又顯得乖軟。
見少女不再當(dāng)鴕鳥了,少年也利落地收回了劍,將劍扣在腰間蹀躞帶上,半蹲下來,忽地捏住了她的臉頰肉,還好奇地摩挲了兩下。
因?yàn)槌D陥?zhí)劍,少年的指腹帶著些薄繭,摩挲在少女最為嬌嫩的臉頰肉上,粗糲感迎面而來,使得她蹙了蹙眉。
“你長得真可愛,不如做我的娘子吧?!?/p>
“只要你給我生個孩子,我便一輩子養(yǎng)著你,如何?”
少年的話語爛漫,里面盛滿了歡喜與期待,若不是她聽清了對方的要求,甚至都不敢相信他竟能這樣笑嘻嘻地說出這般冒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