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元察覺到他撞門的動靜,問道:“怎么了?”
盛清云扶著門朝里頭說沒事,等安撫好李滿元,才有心思看面前四只鬼。
他往前走兩步,想了想,還是選擇跟師塵光說話:“你們來這兒干什么?”
師塵光神色慌張,手搓衣服搓個不停,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心虛,但他還是強撐著鎮(zhèn)定,支支吾吾道:“沒什么,就、就過來看看?!?/p>
盛清云知道他在說謊,但又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說謊,只能皺著眉找下個人問清楚。
他略過對他造成嚴重心理陰影的周玉煙,選擇了剛?cè)雰?nèi)門沒多久的方曲箬,“你也是過來看看的?”
方曲箬不搭理,只和楊意情肩并肩地站在周玉煙身前,伸手指著天,贊嘆道:“哇,師姐你看,天上還有云誒?!?/p>
楊意情跟搗蒜似的點頭,“是啊,這天,可真天啊。”
盛清云又沒問出實話,但剩下的周玉煙他又實在不敢接近,想著師尊只是讓他出來看虹云雀回來沒有,又不是讓他追問這幾個人來這兒干嘛,便斂了好奇的心思,準備回去復命。
可他剛準備走,華舒拎著藥籃從煉藥居門口進來了,她一進門,眼睛就看向周玉煙的背后,然后一臉坦蕩,毫無心機地問道:“玉煙,你怎么抓著師尊的虹云雀?。俊?/p>
她這話問出口,五個人的臉都一白。
方才周玉煙捏虹云雀的力氣太狠,等她想起來收手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它只剩下一口氣,舌頭都收不回,耷拉在喙外頭。
此行雖然是還鳥不錯,但還一個健康的鳥,和一個死氣沉沉的鳥,完全是兩個概念,他們本來打算把鳥帶回去養(yǎng)養(yǎng),再重新還回來。
可盛清云出門打得他們措手不及,周玉煙只能把鳥背在身后,再讓方曲箬她們擋著。
但顧頭不顧腚,前頭是遮掩好了,后頭卻沒人擋,華舒一回來就瞧見了。
盛清云聽到身后傳來李滿元的腳步聲,著急地想著師尊一定會大發(fā)雷霆,是不是裝暈比較好。
還沒來得及實施這個計劃,就有碎開的門板從后頭飛出來,一直撞到院墻,在上面砸出好些個深坑才停。
李滿元一腳踹飛門,怒氣沖沖地走到院子正中,大聲質(zhì)問道:“誰?!是誰抓著我的虹云雀?!”
平日里師塵光只是見他對旁人發(fā)火都嚇得不行,如今李滿元的威壓直挺挺地襲來,他膝蓋彎兒都在打顫。
周玉煙被嚇得手里的勁兒又發(fā)緊。
虹云雀彌留之際,虛弱地“咯——”了一聲。
敏銳捕捉到這聲的李滿元,眼神一凜,直接就朝著周玉煙大步而去,他眉毛緊皺,牙關(guān)咬緊,周身更是有磅礴的靈氣運轉(zhuǎn)。
盛清云見他這樣,知道周玉煙這次絕對難逃一劫,師尊顯然是要動手的意思。
周玉煙腦子飛快轉(zhuǎn)動,想著狡辯的借口,卻突然覺得手里一輕,虹云雀被什么人給拎了去。
她回頭,發(fā)現(xiàn)華舒不知什么時候走到她身后,從容大膽地把虹云雀捏在手里,仰頭對上盛怒的李滿元,淡淡道:“師尊,虹云雀好吃,玉煙是特地抓給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