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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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可以看到了……”

“沒關(guān)系，我就想走走小路，這里林密枝深，光影躍躍，不是更有意趣嗎？”

“是，……您小心，地上還有積雪，容易打hua?！?/p>

“被你這樣扶著，我hua也hua不倒啊……”

輕輕的語聲中，積雪吱吱作響。夏冬深xi了一kou氣，緩緩回shen，面無表qg。

“夏大人……”來者似乎有些意外，“真是巧啊……”

“嚴(yán)冬登山，蘇先生好興致?！毕亩Z氣平靜地dao，“不過今天，我記得似有一場盛會……”

“就是不耐那般喧鬧，才躲chu城來，若是留在寒宅里受人力邀，倒也不好推托?！泵烽L蘇毫不避諱，坦然地dao，“何況蘇某新病方起，大夫讓我緩步登山，慢慢回健ti力，也算一種療法。恰好這孤山離城最近，一時興起也就來了?？捎袛嚁_大人之chu1？”

“這孤山又不是我的，自然人人都來得?！毕亩淅鋎ao，“這是拙夫的墳塋，一向少有人來，故而有些意外?！?/p>

“這就是聶將軍的埋骨之所嗎？”梅長蘇踏前一步，語調(diào)平穩(wěn)無波，只有那長長雙睫垂xia，遮住眸se幽深，“一代名將，蘇某素仰威名。今日既有緣來此，可容我一祭，略表敬仰之qg？”

夏冬怔了怔，但想想他既已來此，兩人也算是有雪xia傾談的交qg，如果明知是自己亡夫墳塋卻無表示，那也不是應(yīng)有的禮數(shù)。至于敬仰之類的話，真真假假也不值得深究，當(dāng)xia便dian了diantou，dao：“承蒙先生厚ai，請吧?！?/p>

梅長蘇輕輕頷首一禮，緩步走到墓碑正前方，蹲xiashen去，撮土為香，深深揖拜了三xia，側(cè)過臉來，低聲問dao：“黎綱，我記得你總是隨shen帶酒？”

“是?！?/p>

“借我一用?！?/p>

“是?！崩杈V恭恭敬敬地從腰間解xia一個銀瓶，躬shen遞上。

梅長蘇接過銀瓶，彈指ba開瓶sai，以雙手交握，朗聲ydao：“將軍百戰(zhàn)聲名裂。向河梁、回tou萬里，故人長絕。易shui蕭蕭西風(fēng)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將軍英靈在此，若愿神魂相交，請飲我此酒！”

言罷歃酒于地，回手仰tou又飲一大kou，微咳一聲，生生忍住，用手背ca去唇角酒漬，眸se凜凜，衣衫獵獵，只覺xiong中悲憤難抑，不由清嘯一聲。

夏冬立于他的shen后，雖看不到祭墓人的神qg，卻被他辭意所gan，幾難自持，回shen扶住旁邊樹gan1，落淚成冰。

“聶夫人，死者已矣，請多節(jié)哀?！逼毯螅瑴睾偷穆曇粼诙呿懫?，聽他改了稱呼，更覺酸楚。但夏冬到底不是閨閣孀婦，驕傲jian韌的xgqg不容她在不相熟的人面前示弱失態(tài)。在快速地調(diào)整了自己不穩(wěn)的氣息后，她抬手拭去頰上的淚shui，恢復(fù)了jian定平穩(wěn)的神qg。

“先生盛qg，未亡人gan同shen受。夏冬在此回拜了?！?/p>

梅長蘇一面回禮，一面又勸dao：“祭禮只是心意，我看聶夫人衣衫單薄，未著pi裳，還是由蘇某陪你xia山吧。聶將軍天上有靈，定也不愿見夫人如此自苦的?！?/p>

夏冬原本就已祭拜完畢，正準(zhǔn)備xia山，當(dāng)xia也不多言，兩人默默轉(zhuǎn)shen，沿著山dao石階，并肩緩步。一路上只聞風(fēng)chui落雪、簌簌之聲，并無片言交談。

一直快到山腳，遙遙已能看見草蓬茶寮和拴在茶寮外的坐騎時，夏冬方淡淡問了一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