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他還深刻記得那時,經(jīng)他疼惜后的嘴,紅艷水潤得熟透的櫻桃都不及。
怎么盡想些不正經(jīng)的?
高謙雅紅了雙頰,肚子里暗暗唾罵自己的齷蹉。雖覺可惜,卻沒有勇氣道破,只和他柔柔地話了聲別,就任他出房門去。
眼前的男人風(fēng)姿特好,走路時脊背挺得筆直,長腿一邁便是一個大步,雖闊卻穩(wěn),不急也不躁,就是看著他的背影,高謙雅亦覺賞心悅目。
可惜院房太小,尚未看得滿足,他挺拔的身影就被掩在了房門后。
待得房門完全合上,他埋首在自己膝蓋間,滿腦子回響的,盡是“羞人”二字。
午夜時分睡不著,聽著窗外的蟬鳴,睜一雙晶亮的黑眸呆望著暗色里朦朧不清的天花板。
寂靜的夜里,覆蓋了所有思緒的是經(jīng)久不見的家園,還有那位應(yīng)承了自己,明日將來赴約把自己帶回家的男人。
一夜難眠,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太陽初升時。
高謙雅起身走到窗邊,半個身子隱在了窗簾后。
已記不得多久沒看過日出了,平常工作日都懶得早醒,休息日更不用多提,最后一次看日出,大概是上高中時吧。
他所在院房的樓層極高,將這日光看得明又明,它如何由暗轉(zhuǎn)亮,一點一滴地綻放暖和的光芒,驅(qū)走涼夜捎來的冷意,全部不漏地落盡了他視野里。
高謙雅伸直手臂打了個呵欠,袖子自然地垂落,露出一截白皙透紅的小臂,要是上衣再短一些,便連這一臂能抱的纖細(xì)蠻腰都順著露了出來。
都晟昊向來極愛他一身細(xì)膩的凝脂肌,尤其偏好他精瘦不顯骨的腰身,每每給他擦身子時,雙手總不自覺在腰上多流連一點,吃盡他的豆腐不留渣。
因此都晟昊若是在場,定會把他看直了眼。
高謙雅轉(zhuǎn)身回到床上,隔床那人猶睡得安詳,只有他精神飽滿,心中那份期盼越燃越熾。
假寐一會兒后,聽見了房門打開的聲音,高謙雅忙睜開眼望過去,卻只見送餐員把早餐擺在了桌上。擺好后,又推著餐車出門去了。
高謙雅扭過臉,嘆了口氣,自嘲地心忖,都晟昊怎么可能在這時候過來,人家可得上班呢。
便是重新閉上眼睛,也無法睡著,腦袋被繁雜的思緒占了一大半。
不知過了多久,門扉再次被開啟。高謙雅懶得理會,想著不是打掃的清潔工,就是來探望隔床病友的人,卻原來,那個進(jìn)門來的是他癡癡盼了一整夜的都晟昊。
高謙雅又驚又喜,歡愉之心怎么也藏不住。
都晟好一臉好笑,順手把行李袋擱在了地上?!澳敲撮_心嗎?”跟個等到主人回家的寵物似的。
“嗯。”高謙雅低眉抿唇而笑,這下不像寵物,倒像終于盼著丈夫久歸的小媳婦了。
都晟昊揉了揉他的腦袋,將桌上的私人物品一一收進(jìn)行李袋里。
不其然記起了昨天給他喝藥材湯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