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的腕子被大掌禁錮著,按在頭頂。
那漆黑的瞳仁翻涌著熊熊火光,跳動著、燃燒著,直直映出聶輝的身影。
他忽然低低笑了起來,腦袋埋在陳冬頸窩,胸膛輕微顫動著:“那陳小姐便不必殺我了,你不會懷孕的?!?/p>
薄唇銜起塊頸側的軟肉,在口中吮吸,啃噬,沙啞的嗓音混著曖昧的水漬聲含糊地傳進耳中:“我既沒插進去,更沒射在里面,你怎么會懷孕?”
一只寬大的掌,沿著她平坦的小腹?jié)u漸下移,若有若無地撥弄過蒂珠,落在穴眼處,塞進半個指節(jié),淺淺地抽弄起來:
“插進去很舒服,要不要試試?我也是第一次,陳小姐你不吃虧?!?/p>
他的呼吸噴灑在耳廓,指尖劃過肌膚時,如同點燃簇簇火苗,令身體不自覺微微顫栗起來。
黏膩的液體從腿心涌出。
陳冬咬緊牙關,強壓下心窩間翻涌著的詭異的酥麻癢意,面上染著層羞惱的薄紅:“……把衣服還我?!?/p>
“洗了?!甭欇x黏黏糊糊地,用鼻梁去磨蹭陳冬的面頰:“興許早上就晾干了?!?/p>
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堵在心口。
陳冬偏過頭與他對視,頜骨緊繃,唇角耷拉著,語氣硬邦邦地:“松開,我要回家?!?/p>
“早上再回吧,”聶輝又去親她的眼皮:“天亮我送你回去,現(xiàn)在都后半夜了,別折騰了。”
柔軟的,潮濕的吻輕緩地落在眼睫處,心臟仿佛被只貓兒輕撓了一下。
陳冬不明白,聶輝怎么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一樣。
她并不覺得聶輝喜歡她,或者是愛她。
可他的言行,他的舉止,無一不透露著親昵的意圖。像鄰居家那條大黃狗,見到人便情不自禁地搖起尾巴來。
她仍警惕著聶輝。只是面色和緩幾分,眸光平靜地望著他:“我要回家?!?/p>
“那我送你回去?!甭欇x輕嘆一聲,松開桎梏著她的手掌,起身走到衣柜前:“先穿我的衣服吧。”
他只穿著條休閑褲,褲沿松垮垮掛在胯骨上,伸手翻找著衣物。
月光下,肋骨兩側那幾道清晰分明的肌肉線條,如同收攏的羽翼,充滿內(nèi)斂而危險的力量感。一條黑鱗巨蟒順著脊骨蜿蜒昂立在頸側,盤踞在盛放的牡丹花叢中。倒豎的瞳仁陰冷地注視著前方,蛇口微張,吐露出截兒猩紅的蛇信。蛇尾自精瘦的窄腰向下,低垂在腰窩處。
妖冶,艷麗,又十分詭異。
陳冬別開視線,自顧自地卷起被子,把自己遮了個嚴實。
一套衣物遞在面前。
“試試?!?/p>
陳冬只從被中伸出截兒腕子,拎著衣褲,欲言又止:“內(nèi)衣也……”
話還沒說完,便被聶輝笑瞇瞇地打斷:“洗了?!?/p>
陳冬當即閉緊雙唇,把衣物拖進被窩里,窸窸窣窣片刻,才掀開被子,光著腳踩在地面。
短袖如個裙子似的半耷在屁股上,沙灘褲被穿成六分短褲,肥大的褲口露出截纖細的小腿與清瘦的踝骨。腳背的傷口已結成血痂,映襯著白皙的皮膚,顯得格外刺目。
聶輝已收拾妥當,手里提著個袋子,靜靜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