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十分鐘的時間里移動了不到五米的距離。
人行道上是行人在雨里奔跑的身影。
陳蜻蜓低頭刷新訂票平臺首頁的公告,確定沒有航班延遲或停飛的信息后,她給司機結(jié)了賬,從包里拿出雨傘,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大雨噼里啪啦打了下來。
宋拾染看了眼手機上的天氣預(yù)報,云朵圖標(biāo)下面顯示正在下大雨,而此刻他的城市艷陽高照。
宋拾染打了幾個字:“臺風(fēng)來了,你們的玉米收完了嗎?我看到天氣預(yù)報,基地那邊下大雨了。”
按‘發(fā)送’的時候宋拾染又猶豫了,抬手粗魯?shù)睦_襯衣領(lǐng)口,心煩的想,陳蜻蜓是不是會覺得他很煩?是不是會想就算下了大雨,他又做不了什么,為什么要浪費精力問這件事?
他刻意的這幾天沒在去煩陳蜻蜓,陳蜻蜓沒有任何反應(yīng),所以其實她是喜歡這種互不打擾的生活的吧。
宋拾染握緊了手機,抬手按了按眉心,好幾天都沒睡好了,眼底有點發(fā)紅,宋拾染冷冷的盯著手機屏幕,手指懸在‘發(fā)送’和’刪除’兩個鍵上。
最后他按了下去。
宋拾染對陳蜻蜓有著痛苦的戒斷反應(yīng),沒辦法不去想她。
他按了發(fā)送‘發(fā)送’。
大雨掃進傘里很快就shi透了陳蜻蜓的衣服,地上的水沒過了腳腕,一腳踏進水坑,鞋和襪子泡在水里發(fā)出‘吱扭’的聲音。
手機響了,陳蜻蜓喘著氣停下來,從口袋摸出來,看見屏幕上微信彈出了一條來自宋拾染的消息。
她立刻解鎖去看消息,剛看到宋拾染的名字,逆向有人冒雨奔跑過來,撞到陳蜻蜓的肩膀,手機一下子摔進了路邊的水坑里。
陳蜻蜓蹲下來把手伸進水坑里去摸,摸到了下水道井蓋一條一條的鋼筋,滾滾的污水正嘩啦啦流進去。
撞陳蜻蜓的男人見狀立刻跑進了大雨里,陳蜻蜓蹲在路邊盯著吞沒她手機的下水道,抹去了臉上的雨水。
總之,現(xiàn)在必須要先到飛機場,不管是躲雨還是趕飛機。
天色暗了下來,雨里夾雜著低溫,陳蜻蜓臉色蒼白,深一腳淺一腳走了快兩個小時終于走到了機場。
她的航班還在,但是大屏幕上的候機狀態(tài)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的‘停飛’。
她冷的發(fā)抖,在潮氣夾雜人來人往的大廳里望著外面瓢潑的大雨,心漸漸沉了下去。
六個小時候,接到機場公用電話就趕來的孔皙終于到了。
他們返回南豐基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陳蜻蜓接了孔皙的電話,給宋拾染發(fā)了短信,“手機丟了,我在基地,等臺風(fēng)過后再去買,有事的話聯(lián)系這個號碼?!?/p>
宋拾染發(fā)了微信,一直等到半夜才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她的手機怎么丟了?她不是一直在基地里面嗎?
考慮到她用的是別人的手機不太方便,宋拾染沒說別的,只告訴她自己知道了。
當(dāng)天夜里,陳蜻蜓發(fā)起了燒,她昏昏沉沉的睡到凌晨,頭實在很疼,爬起來找的退燒藥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