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可原。
但……明明給他寫了信,他卻一封未回。
是早就忘了他,還是……
想到什么,謝守均擦著長纓槍尖的大手突然一頓。
……還是他無法信守承諾所以不敢回信,便想著用一種方式履行諾言?
就比如……幫他解決了這次的匈奴來犯。
謝守均驀地失笑一聲,夜色下那凜凜挺拔的身軀坐在長椅上,眉宇之間緩緩舒展開來,一雙寒星劍眸露出點點穩(wěn)重又溫和的笑意,令那張在戰(zhàn)場上冷冽剛毅的面龐,都變得柔軟起來。
或許,這一次的新年,他可以回京了。
他想見見他了。
……
遠在益州的謝承澤,絲毫不知自己被建帝和李相這兩個老東西給造謠了。
甚至還在很快的將來,成為了大草原上各匈奴部落家喻戶曉、令娃夜啼的……惡毒狠辣的玉面鬼王二皇子。
彼時的他,已經(jīng)風風火火地開設起了火藥工廠,并尋找到了不少有數(shù)學天賦的工匠,讓玉稷山的挖山進度又快一截。
而岷江的枯水期,也終于到了。
是時候劈江了。
高低寬窄的缺口,高低寬窄的河道
這一日,謝承澤回到江都縣,找到了梁萬達。
彼時梁萬達正在焦頭爛額地處卷宗,只因為樞密使沈大人突發(fā)奇想,要幫他解決益州積壓已久的陳年舊案,還特意每天坐在案臺邊監(jiān)督他,手把手教他怎么判案。
可憐他一年近半百的老人,每天睡醒看到堆疊成山的卷宗便是兩眼一黑,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所以在謝承澤來時,立馬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哭鼻抹淚地飛撲了過去,“殿下!我的二殿下!嗚嗚嗚您終于來了!下官好想你啊!”
謝承澤略帶嫌棄地往旁邊躲了躲,抬頭正好和沈淵的視線對上,目光觸及的那一瞬,男人眸光閃動了一下,隨即臉色自然地收回了視線。
謝承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后轉(zhuǎn)身對著梁萬達道,“老梁,收拾收拾咱們的人,該準備劈江了!”
梁萬達聞言茫然抬頭,“?。慷钕?,真要劈江???”
“不然呢?當我跟你開玩笑呢?”謝承澤小手一揮,示意他立馬去安排。
當初梁萬達在與賣糧的商戶們交接時,透露了一句益州要挖山挖河,有經(jīng)驗的商人們能夠立馬嗅到商機,對益州商貨的缺口心中有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