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將青年擁入懷中。
“殿下當真不去遼州?”沈淵垂著眼瞼,似笑非笑地看著懷里口是心非的紅裘青年,“故地重游,或別有一番風味呢?!?/p>
“……”謝承澤將手伸進男人的白裘里,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低聲罵道,“閉嘴吧你,趕緊滾?!?/p>
沈淵也不躲,任由他泄憤,直至部下來催促啟程,這才垂頭在他耳邊低聲道,“殿下,一人在京,可要小心了?!?/p>
謝承澤閃了閃眸,松開了懷抱,“不用你操心?!?/p>
沈淵沉沉笑了一聲,隨即翻身上馬,抱拳回道,“殿下珍重?!?/p>
雪色之中,男人駕馬而去,黑色的長鞭卷起凜冽的風雪,青絲與白裘飄飛,展露的風姿一如書中所言那般正氣軒昂。
其所到之處,將為公正之地、安然之所。
一人一馬的身影漸行漸遠,驀地一道寒風吹來,謝承澤不禁裹了裹身上的紅裘,覺得京城又冷了幾分。
這似乎,是他與沈淵第一次分隔兩地。
不知為何,總覺得身上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一層可以護佑的龜殼,他孤零零地站在這碩大而陌生的京城里,只覺四面危機、心神不寧,無人可傾訴與依賴。
“二哥,我們回去吧?!?/p>
身旁,謝子渺的聲音傳來,謝承澤回過神,輕輕應了一聲。
沈淵……
你要盡快回來啊。
……
……
……
哈哈哈哈哈!沈淵!你還是慢點回來吧!
承歡殿里,謝承澤坐在暖和的火炕上,面前是燒得正旺、涮著火鍋的大銅盆。
朱小彪、荊澤和無痕無跡圍坐在一起,謝承澤盤著小腿端著小碗,揚著小腦袋將一口火辣辣的肉片塞進了嘴里。
??!太爽了!
每天上朝擺爛,只吃吃喝喝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爽了!
“畫師,畫好了沒?”一邊吃,謝承澤一邊還不忘朝著不遠處的宮廷畫師問道。
“殿下莫急,還差一點?!蹦钱嫀熢诩埳厦枘≈娙藝疱伒膱鼍埃瑓s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謝承澤端著小碗走過去,觀摩了一會兒后,道,“多加點熱氣兒,顯得暖和?!?/p>
遼州此地極為冷寒,沈淵在那里一定快要凍死了,若是再看到他送去的這幅畫,一定會破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