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澤彎了彎眉,掩住眼底冷淡的笑意。
狗東西,還挺有品味。
——
謝守均如今住在武德殿,他十二歲便被送去邊關(guān),因此皇宮內(nèi)并沒有他成年后定居的住所,武德殿只是被臨時拿出來,作為謝守均暫住的居所罷了。
謝承澤到時,謝守均正在院中練槍,他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常服,頎長的墨色紅纓槍被健壯的臂膀揮動,在空中劃過道道殘影,刺破空氣時發(fā)出陣陣厚重的呼嘯聲,每一個動作都十分有力,且極具觀賞性。
待練完槍,謝守均才發(fā)現(xiàn)謝承澤已等候多時,他連忙放下槍,走向了青年,“來了怎么不說一聲?冷不冷?快進屋吧。”
“無礙,只是覺得皇兄耍起槍來頗有橫掃千軍之勢,一時看入了迷?!敝x承澤乖巧地笑了笑,“能練出這般武藝,皇兄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嗯,”謝守均揉了揉他的發(fā)絲,眉眼十分溫柔寵溺,“不過能被你夸贊,辛苦也值了?!?/p>
“咳咳?!边@耿直的回答著實有些出乎謝承澤的意料,他抬起拳頭輕咳了一聲,臉紅著跟在謝守均身后進了屋。
武德殿沒幾個宮人,建帝當時論功時賞賜了不少,只不過被謝守均婉拒了,他還是覺得一個人比較自在,所以此刻,他是親自給謝承澤斟的茶。
多智如妖的沈淵,謝家黏人的傳統(tǒng)
“你來這么早,是有什么事?”倒完茶,謝守均坐到他身旁的木椅上,開口問道。
謝承澤抿了一口茶,反問道,“沒事就不能找皇兄來玩了?”
“若我沒記錯,你好像被關(guān)了禁閉?!敝x守均失笑,“就這么跑出來,不怕那些大臣知道后又參你一本?”
“皇兄替我保密不就行了?”謝承澤嘻嘻一笑,“一個人留在承歡殿實在太沒意思了,不知道皇兄愿不愿意收留我?guī)滋彀。俊?/p>
“想留便留下吧,正好,這武德殿也十分冷清,我一個人也覺得有些寂寞?!敝x守均抿了口茶,指腹摩挲著杯沿,淡色的茶液倒映著他漆黑的眸,“不過武德殿還有很多房間沒收拾,收拾起來也很麻煩,今晚你恐怕只能宿在我那屋了?!?/p>
“無礙無礙,正好許久沒和皇兄一起睡了?!敝x承澤不在意地擺擺手。
他的記憶里,在謝瑾瑜還很小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都是黏著兄長謝守均一塊兒睡的,至于為什么不和花貴妃一起睡,是因為某個賤帝嫌他礙事,總是以男子漢大丈夫應(yīng)該自己睡為借口,不讓他和母妃一起睡覺:)。
但是小承澤才不要當男子漢,他就是喜歡有床伴,尤其皇兄還特別照顧他,不管他怎么調(diào)皮胡鬧,甚至把涼腳丫塞在對方身上,都不會對他生氣,當真是溫柔兄長的典范。
謝守均點點頭,也并未覺得不妥。
因為朝中暫無軍務(wù)處,他并不需要去上朝,用過早膳后便打算去操練場,督察邊防軍的日常訓(xùn)練。
謝承澤也想跟著去,但他在禁足期間不能明目張膽地亂逛,于是便喬裝成了個小太監(jiān),跟在謝守均的身后走去了操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