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聽到謝承澤的腳步聲,謝瑾瑜微微抬頭,雙眸霧灰得宛若黑夜里被云遮蔽的玉輪,泛著令人心疼的疲倦與微紅,“你終于回來了……”
他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倒在了謝承澤的懷里,氣若游絲道,“二哥,我好疼……”
“忍忍,我去找藥。”謝承澤想去太醫(yī)院找點藥膏,卻發(fā)現(xiàn)謝瑾瑜的雙臂不知何時環(huán)上了他的腰,竟一時掙脫不開,“瑾瑜,先松開,哥去給你找藥?!?/p>
謝瑾瑜沒松手,額頭時輕時重地壓在他的肩膀上,嗓音沙啞道,“別走,二哥,我怕……”
難道是小時候的心陰影被勾出來了?
謝承澤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輕輕拍著懷中青年沒有傷口的的脖頸,安撫道,“沒事了,二哥在呢,二哥不會讓你再受欺負(fù)的?!?/p>
那個女人怎么回事,謝瑾瑜都這么大人了,她怎么還打人?
難道是因為最近自己成了攝政王,在朝中逐漸有地位了,所以她坐不住了?
謝承澤緊蹙著眉,直到懷里的青年情緒逐漸穩(wěn)定下來,他才開口問道,“你自己有藥膏嗎?”
剛剛他想了一下,貿(mào)然去太醫(yī)院要傷藥不太好,容易留下破綻,謝瑾瑜自己應(yīng)該是備著的。
謝瑾瑜抵著他的肩頭,輕嗯一聲,隨后收回一條手臂,抖了一下,從袖中滾出了一個青玉藥瓶。
毫無防備謝承澤,開始下套謝瑾瑜
謝承澤拾起青玉藥瓶,拍了拍他的肩膀,“還能動嗎?去榻上吧,我給你敷藥。”
謝瑾瑜垂下眸,聲音低低的,似是有些委屈,“二哥,我膝蓋疼?!?/p>
所以還罰他下跪了?
他可是太子!未來的國君!就算她是他的生母,也不必這般體罰吧!更何況謝瑾瑜都已經(jīng)十九歲了!
謝承澤緊緊蹙起眉,他蹲下來,撐起謝瑾瑜的手臂,“上來,哥背你。”
那雙垂下的黑眸微微閃了閃,望著謝承澤毫無防備露出的后背,謝瑾瑜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隨即將雙臂靠了過去。
感受到后背被貼得緊實,謝承澤小心而穩(wěn)當(dāng)?shù)仄鹕恚贿h(yuǎn)處的側(cè)榻走去。
“二哥,沉不沉?”
“不沉,你哥我還沒虛到連個人都背不動?!?/p>
“我是不是很沒用……”
“確實挺沒用的?!敝x承澤嘴上斥責(zé)著,聲音卻十分溫柔,“多大人了,心里沒個主見嗎?她罰你你就受著?沒長腿跑嗎?”
“好,下次便跑。”謝瑾瑜靠著謝承澤的耳畔,失笑道。
溫?zé)岬暮魵獗淮蛟诙仙?,又像是被?xì)尖的發(fā)絲撓了一下,刺癢得脖頸上的肌膚泛起細(xì)細(xì)的毛,謝承澤微微歪了下頭,問道,“不過,父皇和趙公公呢?他們怎么不在?”
“父皇……”謝瑾瑜似是毫無察覺他的閃避,將唇瓣又貼了過去,小聲道,“好像說去參加桃花宴了?!?/p>
謝承澤腳步一頓,隨即又繼續(xù)走起來,“噢噢噢,這樣啊……”
雖然表面上看似如常,但心中已經(jīng)泛起了波瀾,謝承澤心里狂跳,眼底掠過一絲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