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夜長,此時(shí)晨光尚未破曉,府門之前,高懸而起的朱紅燈籠內(nèi),燭火搖曳未熄,將那塊黑木牌匾照得通明透亮。
牌上金色的“蘇府”二字,筆走龍蛇,氣勢恢宏,被下人們勤勉以拭,未沾得半分塵埃,那透過燈籠溢出的紅色燭光,更是令其熠熠生輝……
亦為其染上了一片猩紅之色。
他沉思良久,終于收回視線,抬腳上了馬車。
他道,“去沈府。”
……
二皇子不請自來,整個(gè)沈府如臨大敵,沈家人如坐針氈,恭恭敬敬地將謝承澤引進(jìn)了正廳。
沈家雖無蘇家那般名垂青史之譽(yù),然在京城之中,亦屬半壁名流望族。
沈淵的祖父沈征乃上一任太傅,連續(xù)輔佐過建帝與太子,而沈淵的父親是太中大夫沈真沛,乃郎中令的從屬官,官階品級不上不下,倒也不算埋沒沈家的門楣。
據(jù)說,沈家原本只是濠州鳳陽縣當(dāng)?shù)匾粋€(gè)不大不小的書香門了?!笨粗蚣胰嗣η懊蟮囟瞬璧顾?,生怕怠慢了他這二皇子,謝承澤擺擺手道,“只希望有個(gè)安靜之地能夠議事?!?/p>
“原是如此?!鄙蛘媾嫫沉搜坻?zhèn)定自若的沈淵,他這個(gè)兒子,真是比他這個(gè)爹強(qiáng)多了,能在太子與二皇子之間周旋得如此如魚游水。
如今小淵如日中天,二皇子看來是也想拉攏小淵,只是沈家更忠于太子殿下,二皇子若是想要拉攏他,怕是要失望了,畢竟他這個(gè)兒子深得父親的真?zhèn)鳎粫?huì)追隨正主。
所以沈真沛放心地退下了。
待正廳內(nèi)外無人了,沈淵這才坐到他旁邊的木椅上,“這么早,來做什么?”
“來問個(gè)事。”謝承澤放下茶水,認(rèn)真地盯著沈淵,“蘇清河,在蘇家是不是過得不太好?”
沈淵愣了一下,隨即語氣一沉,“你問這個(gè)作甚?!?/p>
他原以為,蘇清河一直稱病拒見,謝承澤會(huì)對蘇清河失去興趣,為何今日突然又提起他?
“我來沈府之前,去了一趟蘇家?!敝x承澤老實(shí)道,“感覺蘇清河好像有點(diǎn)怕他爹,蘇家人好像對他也沒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