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敝x承澤將水囊遞向沈淵,鼻音聽起來有些重,似是還有些委屈。
沈淵接過水囊,晃了晃,確認他是否真的全喝光了,不料這一舉動反倒讓謝承澤委屈了起來,比吃苦藥還要難過,他氣惱地嚷嚷道,“沈淵,你又不信我!”
“從您不吃藥不注重身體開始,臣對殿下的信任便直落千丈?!鄙驕Y微微一笑,“希望晚膳后,您也能乖乖吃藥,不然……”
謝承澤立馬噤如寒蟬,默默地低下了頭。
沈淵!你好不要臉!
薄涼自嘲二皇子,肝腸寸斷花貴妃
喝完藥,謝承澤便被帶回縣衙,強制性休息。
老大夫配的草藥喝完了總是容易犯困,暖炕又燒得人昏昏欲睡,所以謝承澤很快便陷入了淺睡之中。
但他睡得卻不安穩(wěn)。
自從上次一直緊繃的弦兒突地松開,導(dǎo)致暈倒后,他就總是會夢到一些記憶,除了幼時二皇子天真爛漫的記憶,還有九歲之后二皇子的記憶。
他重新繼承了二皇子的記憶,但這一次的記憶更為清晰和全面。剛來時,他腦海里大部分都是有關(guān)二皇子在朝堂上的記憶,可現(xiàn)在,很多不為人知的日常記憶在一點點展開,將他心中諸多疑點也解了開來。
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再度陷入了這片由記憶編織的夢境之中。
“王太醫(yī),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謝承澤感知到夢境里的自己正閉著眼,而耳邊,響起一道女子焦急的聲音,明明從未聽過,卻覺得耳熟。
“貴妃娘娘,二殿下真的沒病?!边@應(yīng)是王太醫(yī)的聲音,對方緩緩說道,“殿下的身體很健康,脈象也與以前一致,您就算問下官一百遍,也是如此啊?!?/p>
謝承澤睜開眼,看到自己床前站著一位容貌絕世的女子,即便只是側(cè)臉,他也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
花貴妃,花寧,他這具身體的生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花寧雙手緊攥在一起,她咬著唇,語氣愈發(fā)焦急,“一定是有問題的,你再看看,再仔細看看,本宮懷疑他根本不是本宮的兒子!而是被人調(diào)換了!”
王太醫(yī)嘆了口氣,“娘娘,下官沒有騙您,再者,您不是問過二殿下的記憶嗎?他明明都答對了啊?!?/p>
“所以他們才覺得他是真的!可本宮不信,我的兒子我怎么會感覺不出來呢?就算他知道澤兒的記憶,可感覺是不會騙人的!澤兒的年幼天真,是偽裝不出來的!他的身體里,分明是個弱冠之人!”
王太醫(yī)無奈地搖搖頭,“唉,娘娘,下官已言盡于此,另外,蒙汗藥不宜多用,下次莫要再讓二殿下喝了。”
“他不愿意看太醫(yī),本宮也是沒辦法……”花寧無助地捂住臉頰,盡是黯然神傷之色,“本宮只是想要回澤兒,又有什么錯,那是本宮唯一的孩子啊……”
謝承澤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不知為何,嘴巴依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