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不想讓二哥恨上他,他早就——!
“好吧?!币娭x瑾瑜生氣了,沈淵這才收起笑容,正色道,“殿下,朝堂一直都是真真假假難分,既然已經(jīng)無法從死人嘴里問出答案,那便追求本源,看看此刻孤立無援的二殿下,正在由誰接手?!?/p>
一如曾經(jīng)蘇清河在蘇家眼里只有聯(lián)姻的價(jià)值,謝承澤在幕后使者的眼里,自然也只有當(dāng)傀儡皇帝的價(jià)值,而想讓對方成為傀儡,第一步不就是架空對方的權(quán)勢,讓他只能為己所用嗎?
謝瑾瑜眼神一震,隨即便是轉(zhuǎn)身便走。
“太子殿下。”沈淵喊停他,語氣之中帶著鄭重,“二殿下自有安排,您切勿急躁,擾亂了他的計(jì)劃?!?/p>
“孤自會相信二哥?!?/p>
謝瑾瑜拋下這句話,便是加快步伐離去。
沈淵看著,不禁搖搖頭。
看來,即便有自己的教誨,缺少了益州之行和雪災(zāi)之厄的磨煉,太子也終究成熟得比前世慢了一些。
不過無礙。
他和謝承澤,都可以慢慢等他成長,成長到他可以護(hù)佑建安的那一天。
……
“我還要喝、我還要喝!”
承歡殿里,穿著緋紅殿袍的美艷青年渾身酒氣,抱著一壇酒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卻也仍不減一身瀲滟之色,白皙的臉頰被醉酒染上了惹眼的紅,眼角之處夾雜著的怨恨與委屈,更讓他平添了幾分憐人之色,讓人想要為他解憂散愁。
“王八蛋建帝!王八蛋太子!你們就是嫉妒老子!老子哪點(diǎn)做得不比你們強(qiáng)?如果沒有老子,你們能解決益州水患嗎?能讓北地的百姓熬過雪災(zāi)嗎!”
“老子才是當(dāng)皇帝的料!你們都是廢物!和乞丐一樣,都是廢物!”
“嗚嗚嗚……你們謝家都欺負(fù)本殿!母妃,如果您還活著,一定會為我撐腰的……”
姿色艷麗的青年趴在書案臺階上痛哭起來,醉紅的臉頰被淚水洗刷得晶瑩水潤,那隨著哭聲一起一伏的身軀更是纖弱無比,瞧著便是令人心疼至極,恨不得將他揉進(jìn)懷里安慰。
“何人將殿下欺負(fù)成這樣?”
正當(dāng)謝承澤哭得傷心時(shí),突然聽到有人的聲音在殿內(nèi)響起,他微微懵然了一下,左右四顧不見人,驚嚇道,“誰!誰在說話?”
“殿下這么快就忘了臣的聲音?真是讓臣好生傷心啊?!蹦侨溯p笑一聲,隨即便是道,“不如抬頭瞧瞧?今晚的月色,可是很賞心悅目呢!”
謝承澤眨眨朦朧的眼睛,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頭頂上的屋頂瓦片竟是被掀開了一個(gè),聲音正是從那里傳來。
他揉了揉眼睛,從地上爬起來,快步地走出了大殿,站在院中抬頭朝著屋檐望去。
只見一人正半坐在那屋頂上,一襲修身墨紫長袍襯得身軀頎長悅目,單腿曲坐在青紅瓦片身上,修長的手指抓扣著一壇藍(lán)橋風(fēng)月酒,對上謝承澤的目光時(shí),朝他舉了舉手中的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