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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監(jiān)天司后,謝承澤便長驅(qū)直入御書房。
郭天恒是他意料之外撿到的白棋,在這盤滿是人命的棋局上,意味著他可以比執(zhí)黑棋者多走一步棋,雖然算是作弊,但這盤棋的規(guī)則里似乎也并沒有說不可以作弊。
此時時辰尚早,建帝還沒有下朝,謝承澤便坐在輦車上小憩,本就一夜通宵未睡,如今手中多了一分把握,他的精神自然也松懈了下來,打起了小瞌睡。
建帝下朝一回御書房,便見那道熟悉的纖瘦身影似小貓一般蜷睡在輦車上,旁邊的輦夫見到建帝要行禮,建帝微微抬手示意他們噤聲,隨即在輦車旁俯下身來。
小兒郎睡得十分酣甜,鼻尖的呼吸一起一伏,身上堪堪蓋著一層薄毯,明明是只嬌養(yǎng)的家貓,卻偏要學那野貓一樣縮在這里睡覺。
其實建帝何嘗看不出,自那日朝堂之上說要朝休后,謝承澤便在十分努力地向他證明自己對皇位根本不感興趣呢?
如今為了避嫌,寧可忍著風寒在這外面的輦車上睡覺,也不肯進御書房取暖……
建帝怎能不心疼。
即便這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也將其視作親生兒子,只因為他是寧兒的兒子,是花寧最愛的人,也是花寧留在人間最后的鮮活痕跡。
他只愿他長命百歲。
這么想著,建帝微微抬起手,慈愛地在謝承澤的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
謝承澤陡然驚醒,對上建帝笑瞇瞇又賤兮兮的眼神,謝承澤摸摸火辣辣的額頭:……
狗帝!又特么欺負他!
不情愿地喊了聲父皇,謝承澤裹著小毛毯跳下輦車,打了個哈欠道,“咱們進去說吧?!?/p>
建帝欣然點頭,“好,都聽澤兒的?!?/p>
進了御書房,謝承澤便迫不及待地從屁股后面掏出一疊紙,“啪”地拍在了龍案上。
建帝這下不欣然了,“為什么要放在屁股里?!”
“父皇!”謝承澤輕瞪了一眼,語氣不滿道,“莫要污蔑兒臣!兒臣分明是從腰后面拿出來的!”
建帝:狗屁!
朕不眼瞎!你分明就是從屁股后面掏出來的!
眼神略微嫌棄地用鎮(zhèn)紙展開那被屁股坐得皺巴巴的紙,建帝看了一會兒,卻是沒看明白這上面畫的是什么鬼畫符,“這是什么東西?”
謝承澤一屁股坐在書案旁的軟墊上,看著趙公公給自己倒了杯暖茶,隨口道,“東北大火炕?!?/p>
東北大火炕?
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