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平時的通鋪也才10文錢一晚而已!
“哎喲客官,這些天來江都縣的學子不在少數(shù),這通鋪、柴房,甚至就是馬圈都被人住滿了,最便宜的可就剩這么兩間人字號了!”客棧的掌柜無奈道,“您要是不住哪,就別妨著后面想要住的人!”
“可是……”卞陽春算了算幾人身上的錢,他們還不知會在這里待多久,銀錢大多在沿路時買了糧食,所以就只能在住宿上省錢了,“掌柜的,我們?nèi)硕?,也會住很久,真的沒有更便宜的房間了嗎?”
“我們家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了,要不是知府大人補貼,我哪里會讓你們?nèi)∵M來啊!”掌柜搖頭道,“現(xiàn)如今城里存糧又不多,我每日還要給你們免費提供兩個面餅,已經(jīng)算是做慈善了!”
卞陽春只好咬咬牙,掏出了150文錢,“也罷,我們先定三個晚上,還望之后能借后廚一用?!?/p>
他們一共五人,歐陽久和顧英出的錢最多,他倆睡床鋪上,至于他與紀頌華和另一位學子,擠一擠打地鋪即可。
“好嘞!沒問題!”掌柜收下銀錢,隨后又指了條明路,“你們?nèi)羰侨卞X,城外重建江堤要搬不少石頭,你們有力氣大的,大可去知府衙門門口報個名,賺點住宿錢?!?/p>
“還有此事?那便多謝掌柜的了!”卞陽春驚喜道,隨后和眾人背著包袱和米袋上了樓。
待收拾好,卞陽春對著顧英和紀頌華道,“我們帶了這么多糧食,最好還是留人守門,以防小人覬覦。小英你會武功,就別去搬石頭了,我們剩下幾人輪流去。紀兄身弱,今日便歇息一天。”
顧英和紀頌華點點頭。
卞陽春帶著另外兩人趕往知府衙門,登記了路引上的名字與家鄉(xiāng),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少學子都來此報名,因為石場的距離比較遠,當日登記的人需在翌日卯時來此匯合,會有官兵帶路前往石場。
于是卞陽春又帶著兩人回了客棧。
翌日,眾學子出發(fā)去了石場,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不少腳綁著鐵鏈的囚犯在開鑿石山,他們顯然不如學子們的待遇好,即便鑿不動了也不準休息,會被鞭子抽起來。
帶路的官兵指著地上的草編籮筐子,“都把石頭裝滿,半個時辰后出發(fā),不等人!”
工錢是按照搬運的籮筐數(shù)目計算,路多走幾趟自然就熟了,學子們剛剛跋完山涉完水,又沒吃飽肚子,自然搬運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不過也沒人會管,畢竟,他們賺的都是給自己的錢,又不能打罵,看守的官兵們自然不會搭他們。
一天下來,卞陽春的肩膀便被磨出了血泡。
顧英看著心疼,給他吹著傷口,“卞大哥,你別去了,我身上還有些銀錢的!”
“小英?!北尻柎河貌毁澩难凵裢?,“那些錢你自己留著,以防出現(xiàn)意外,你可以雇車離開江都縣?!?/p>
他知曉饑荒之地都會發(fā)生什么,所以絕對不能讓顧英毫無后顧的留下。
“那我去當護院,賺錢!”顧英倔強道。
“不行,紀頌華他們都沒有武功,保護不了房間里的米糧?!北尻柎喝嗳囝櫽⒌哪X袋,顧英個子不高,又爽朗單純,他也將其視為親弟弟,自然不愿他受苦,“你就好好待在客棧里。”
顧英撅起嘴巴,“好吧,但是你不要太累了,大不了我們找個善良的人家,給些銀錢住人家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