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可能是癡情迷戀吧?
沈淵對這荒謬的想法嗤笑一聲,又驀地,笑意僵在嘴角。
他似有所感,目光倏地望向正在交談的謝瑾瑜和謝承澤。
心大的青年正在問謝瑾瑜喜歡喝什么茶,謝瑾瑜卻只笑不語,直到青年疑惑地抬頭去看他,才會瞇起雙眸掩藏起那層幾乎要溢出來的柔情,垂下頭貼近對方的耳畔,用著僅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回答著青年的問題。
偶爾的,抬手撩過青年肩膀上的發(fā)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指背輕輕蹭過青年的脖頸,惹來對方疑惑一瞥。
然謝瑾瑜只是笑著,好似真的只是無意,待青年撓撓腦袋重新看路走路時,那雙深邃的眼眸又滿含侵略性地落在青年美艷的臉頰上,唇間意味不明的笑意,令注視到這一切的沈淵不寒而栗。
沈淵突然想起,自己為何會重生來著?
謝承澤被他穿心刺死,所以謝承澤重生了,那么他呢?
他當時……是活著重生的嗎?
謝承澤被刺死后的記憶,仿若碎片一般支離破碎,回想起來竟是令沈淵頭崩欲裂,一個沒注意腳下的臺階,朝前踉蹌了一步。
右臂驀地被一只手抓緊,謝承澤擔憂的視線落過來,“怎么了?”
一旁的謝瑾瑜微微瞇眼,笑道,“想必沈侍郎是乏了,不如早些回府歇息吧?!?/p>
這話若放在從前,沈淵只會以為謝瑾瑜是關(guān)心臣子,可現(xiàn)下,沈淵卻總覺得謝瑾瑜這是在暗示和警告自己:趕緊滾回府,不準踏入承歡殿。
他驀地想起,上次因為蘇清河進入承歡殿前,當時他與太子正在議事,恰好議完事太子送他出門,撞上了來送信的小廝。
得知他要去承歡殿,太子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
“沈侍郎,認為孤的二哥如何?”
那時的他毫無防備,知曉太子愛聽謝承澤的好話,于是許以諸多贊言,表達自己頗為欣賞二皇子,并言其與太子不愧為兄弟,建安王朝有他二人必定延連千代。
不料太子當場冷臉:“沈侍郎,你的腦子似乎不太清醒?!?/p>
隨即甩袖轉(zhuǎn)身入殿,留他一人茫然無措。
很好。
他現(xiàn)在,大概明白太子為何會生氣了。
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沈淵被這荒謬的結(jié)果感到難以接受,他抱著一絲可能只是自己想錯了的幻想,對著謝瑾瑜回道,“謝太子殿下掛懷,臣只是想事一時失神罷了。早便聽聞承歡殿內(nèi)的茶格外清香,臣早自然想品閱一番,不愿錯過。”
謝瑾瑜笑意變淺,淡淡道,“茶雖清香,喝多也會難眠,沈侍郎可要注意飲量?!?/p>
這是在點他(不要得寸進尺)呢?
沈淵和謝承澤同時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