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歲暖震驚的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什么時候——”
“太太,您就別狡辯了,”傭人突然提高音量打斷她,“您親口說的,看不慣沈小姐住進來,嫉妒先生對她好,所以讓我們給她點顏色瞧瞧……”
“喬歲暖?!?/p>
晏沉的聲音像淬了冰,整個餐廳的溫度仿佛都降了下來。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從民政局那天起你就安安靜靜的,我還以為你終于學(xué)乖了?!彼痈吲R下地看著她,眼神銳利得像要看穿她的心思,“沒想到,你竟把心思放在這里了?!?/p>
喬歲暖正要反駁,卻突然怔住——
她分明看到晏沉唇角微微上揚,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但那抹笑意真實存在。
“既然你敢讓青瑤過敏,”晏沉轉(zhuǎn)身從酒柜取出一瓶烈酒,玻璃瓶底在桌面敲出清脆的聲響,“那你也該嘗嘗過敏的滋味?!?/p>
喬歲暖渾身發(fā)冷,后背抵在冰冷的墻面上。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她酒精過敏。
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粗糙的手指掐得她生疼。
烈酒嗆入喉嚨時,火辣辣的灼燒感從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
她劇烈地咳嗽,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卻還是被灌了大半瓶。
很快,熟悉的刺痛感從皮膚深處泛上來。
她的脖頸、手臂開始泛起大片紅疹,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喬歲暖最后看到的,是晏沉站在逆光處,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他在笑。
他居然在笑。
再醒來時,臥室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
晏沉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正在翻閱文件,聽到動靜才抬起頭。
“醒了?”他合上文件,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以后別再這樣了。”
喬歲暖艱難地撐起身子,喉嚨火辣辣地疼。
她看著晏沉明顯緩和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瞬間痛不欲生——
他根本不在乎沈青瑤過不過敏。
他在乎的是她這段時間的冷淡,享受的是她為他爭風(fēng)吃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