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妄沒在容易露出來的皮膚上破壞太多,融入社會生活還是不能顯得過分異類,雖然他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但也不愿意變得顯眼突出。
這道傷痕夏時云知道,很長的一道在腿肚子上,他一直以為是余妄在攀巖的時候劃傷的,“怎么弄的?”
微涼的指尖染上了男人滾燙的體溫,也變得軟熱起來,撫在傷疤處的觸感很微妙。
余妄大腿上側(cè)面一道粗壯的筋脈都鼓起來了,答道:“應(yīng)該是剃須刀片吧?!?/p>
夏時云的心尖細(xì)細(xì)密密地也跟著痛起來,輕聲問他:“痛嗎?”
余妄停頓了一下,答得很快:“記不清了?!?/p>
夏時云撫在上面的手指一頓,銳利地問:“是不記得了還是騙我?”
余妄訕訕地沉默。
夏時云:“……”
真服了,余妄的心防怎么就跟城墻皮一樣厚?
他坐直,凌厲地一抬眼皮,溫柔的語氣霎時結(jié)成堅固的冰,冷聲道:“這是你最后一次騙我的額度,你要是再對我說謊,我就不理你了。獎勵懲罰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了,也不讓你搬回來睡,晚上睡覺我還要鎖門,你不準(zhǔn)偷偷潛入,更不準(zhǔn)守在我臥室房門口?!?/p>
夏時云每多說一句,余妄的臉就慘白一分,沸騰的血液一下子就浸入冰河里了。
他最怕的就是老婆不理他。
罵他打他都可以,但是夏時云要是拒絕他,討厭他,他就有種天旋地轉(zhuǎn)的痛苦茫然。
像只驟然被趕出家門的狗,一下子失去狗生方向了。
“……不要這樣對我!”覆在他眼睛上的深藍(lán)色領(lǐng)帶深凹下去,顯出男人焦急的程度,余妄唇焦口燥地坦白:“我說,我記得的……”
“會痛,但是心里很舒服,就會不去想討厭的事了……”
余妄生怕他還不滿意,繼續(xù)磕磕絆絆地回憶:“而且傷口只痛一下子,血流出來,熱熱的……”
說罷,他就倏地感覺到大腿處的傷疤有shi黏溫?zé)岬挠|感掃過,余妄倏地僵住,難以置信地一把將領(lǐng)帶扯下來,震撼地看著他漂亮又高貴的老婆,居然附在他腹前輕輕地舔舐他丑陋斑駁的疤痕。
被他惡意劃成一道一道交錯疊加的傷口變成荊棘一樣的丑陋藤蔓,坐落在他胯骨偏下的位置,像猙獰的獸口。
余妄有時候做都不喜歡把衣物脫凈,就是為了遮擋這礙眼的傷疤。
然而,夏時云卻輕易友好地接受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