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妄黏糊得快變成一塊史萊姆,恨不能和夏時云融化在一起。
他纏著夏時云想接吻,夏時云推開他,咂咂舌尖,很受不了這股陌生又熟悉的腥氣。
隨即,夏時云修長的手臂一伸,摸到了余妄身后早就被掙開的像爛咸菜一樣的領帶。
余妄早就把領帶給蠻橫地掙開了,但是卻一直偽裝著被囚困的姿態(tài),主動地受辱。
夏時云舔了舔唇,清亮的眸子很是銳利地問:“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是這樣的變態(tài)了嗎?”
“我也只有你一個老公啊。”
雖然夏時云綁的是活結,但也在他的腕子上繞了好幾圈,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掙開。
余妄就得另當別論了。
他像一頭耐性不好且烈性很大的惡犬,卻又絲毫不敢冒犯心愛的主人,只好把過濃的怨氣朝無辜的物件發(fā)泄。深藍色的領帶被他淌出的汗打shi,幾乎成黑色,絲光的矜貴質感在瘋狂掙扎和攥擰之下幾乎報廢,像一條用得很久的破抹布。
夏時云拉過他的手腕,垂眼一看,上面密布鮮艷的勒痕,掌心還有他自己摳出來的指甲印,狼狽不堪。
余妄心虛地想藏起來,低聲道:“我會重新買一條還給你的?!?/p>
他指的是被自己欺凌到不能再用的領帶。
夏時云卻不許他轉移話題,清凌凌的眸子安靜地看著他,問:“你喜歡我欺負你,為什么?”
余妄的個性實在很古怪,他不想他和余妄之間再因為溝通問題或者電波對不上的烏龍再產生矛盾,他希望找到一個能讓他們彼此都舒服的相處模式。
他之前以為能撫平躁動不安的心的方法唯有溫柔與細膩。
但夏時云一直以來都是這種性格啊,也沒見余妄有安全感到哪里去。反而是兇一點對他,他倒老實多了。
似乎越不尊重他,越是欺負他,他越開心。
……這和夏時云二十多年來的處世風格幾乎是相悖的。
與此同時,余妄還會露出可憐痛苦的神色,委屈地說不要。
夏時云若是當真,溫柔地放過他,他又會悄悄露出落寞遺憾的眼神,似乎又在憂心是否伴侶已經對自己失去興趣了。
夏時云:“…………”
好矛盾的一個人?。?/p>
且在了解了余妄的過去之后,夏時云更不理解了。
明明余妄曾經受到過來自家庭的痛苦施壓,那按道理不該是希望被人溫柔以待嗎,為什么依然喜歡沉浸在痛苦里呢。
這是否依然是咀嚼痛苦和自我懲罰的方式之一,這才是夏時云在意的。
即使他能管住余妄不再自殘,保證他身體上的疤痕不會再增加,但若是他依舊沉湎在自我施罰的愛好里,那他永遠也無法真正脫離讓他封閉聲音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