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晴啞然,她心里比誰都清楚。
就連何詠穗她們對自己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管櫻輕聲說:“這幾年我跑了不知道多少龍?zhí)?,拍不好的時候?qū)а莺喼辈话涯惝?dāng)人看,所以我明白很多事,我們演員是沒有資格把情緒和拍戲掛鉤在一起,除非我們像阮恙那么紅了,你才有資本說我心情不好,不想拍,可就算是阮恙,她也是兢兢業(yè)業(yè),畢竟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那戲就拍不下去了”。
長晴被說的嘴唇發(fā)顫。
可她不怪管櫻,她只是做了一個好朋友該做的事。
忠言逆耳,
好朋友就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了”,她低落的說。
“去和傅總打算招呼吧”,管櫻牽著她朝傅愈走去。
越走越近時,長晴心情也變得越來越復(fù)雜。
傅愈這邊剛交代玩蔡高,看到她時溫淡的眼睛里立即露出淺淺的笑意,“長晴,你不要有心里壓力,我剛和蔡高說了,你和柯永源那場戲改下次”。
長晴瞄了眼蔡高臉色,見蔡高竟然沒有不高興,心里奇怪。
柯永源是當(dāng)紅小生,片約、廣告不斷,這場戲突然不拍了,肯定是耽誤了柯永源今天下午一半的行程,演員的時間就是金錢,幾百萬肯定是被她給耽誤了,再加上蔡高是圈內(nèi)出了名的小氣,這會兒應(yīng)該很生氣才對。
正疑惑時,文桐拿了盒飯過來。
長晴剛伸手去接,傅愈突然接了過去,一只手輕輕的攬了攬她肩膀,“去休息室里吃,這里曬”。
長晴尷尬的看了看四周,幾十人的片場里大家都像沒看見一樣在忙碌或者聊天。
而留在原地的管櫻臉色是僵硬的。
剛才和她和長晴一道過來打招呼,傅愈正眼也沒看過她,這讓之前在晚會上出盡風(fēng)頭的她很尷尬,現(xiàn)在恐怕全劇組的人都會知道她是被傅愈拋棄的女人了。
管櫻緊緊捏住飯盒,蔡高把她叫到一邊說:“現(xiàn)在你看清楚了吧,圈內(nèi)是沒有好朋友的,不過既然晏長晴能得到傅總的喜歡,你以后只要好好巴結(jié)好晏長晴資源也會源源不斷過來的”。
管櫻心理很不舒服。
她安慰著自己,長晴和傅愈是從小認(rèn)識,她并不是有意搶奪。
“傅總可不是一般的寶貝晏長晴,知道嗎,之前小柯想拍唱片的事一直沒通過,剛才傅總大概是為了讓小柯不要為今天的事有意見,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今年給他出唱片了,小柯的唱歌水準(zhǔn)只能算是普普通通,賺錢機(jī)會不大,傅總從來不會冒這樣的風(fēng)險,為了晏長晴可是一鄭千金也不為過了”,蔡高笑笑,“可惜你沒這樣的好運(yùn),只能靠你自己”。
管櫻低著頭,長發(fā)擋住了她半邊臉,只看到她另一半臉上的笑是僵硬的。
休息室里,傅愈把門關(guān)上。
長晴擰起細(xì)眉,“傅愈哥,你還是把門打開吧,只是吃個飯,我不想別人瞎想”。
“就算不關(guān)門,別人也會瞎想”,傅愈眼神溫和而有耐心,就像在包容一個心情不好的小女朋友。
長晴煩躁的皺眉。
傅愈靠近她幾步,打開她手里的飯盒,“都快冷了,快吃吧”。
長晴是真的餓了,可這時候吃了塊牛肉入嘴,卻因?yàn)樯磉叺哪腥艘恢睂⒛抗舛ㄔ谒砩隙鴽]有胃口。
她想了想,放下盒飯,認(rèn)真的對上傅愈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