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點暈暈的,她慢慢靠坐起來,歪在床頭醒神。
鼻尖縈繞著一縷淡淡香氣,
好熟悉。
不是她聞到過的,何夕姐姐身上的任何一種香水味,
是屬于夜晚的、屬于獨處空間的、沾在身體每一寸皮膚上的味道。
柑橘、西柚、桃子……
無論什么吧,她并不是一個專業(yè)的聞香師,
她只是覺得安心。
往往是這種私人領域才能獲得的體驗,讓她覺得她們的戀愛是有實感的。
明明是靠在這里醒神,結(jié)果醒著醒著就想身子一歪,躺下去繼續(xù)睡。
她按開了床頭的燈
——再睡下去,這一下午就沒了。
走出臥室,何夕姐姐果然還在翻劇本,時渠抱著水杯坐回她身邊。
姐姐從臺詞和筆記里抬起頭看她,伸手梳理她睡得起毛邊的頭發(fā):
“睡醒了?頭暈嗎?”
時渠舉著水杯喝水,想著自己要問的問題。
——夢里的角色是不是何夕?
直接問有點唐突,時渠習慣循序漸進一點。
“還好,不過我剛剛做夢,夢見陸園了?!?/p>
何夕的眉微微抬了一下,又緩緩地皺起:“噩夢嗎?”
有點驚訝,又有點緊張。
時渠繼續(xù)觀察她的表情,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不是哦,就是聊天的夢,我覺得很神奇,開機前我也做過一些這樣的夢,可能我們兩個都在創(chuàng)業(yè),所以能共情到?我們談論了很多彼此的經(jīng)歷。”
何夕姐姐不再看她,重新看向手里的本子,指尖卻撫上紙張的頁角,無意識地勾折。
時渠覺得自己快要得到答案了:
“姐姐,你那天問我‘很喜歡陸園嗎’我說喜歡,你是因為這件事不高興的嗎?
可是我每次夢見陸園,都會覺得那是你,就像我們最開始在夢里遇見那樣,溫姐姐是你,陸園……也是你,對不對?”
何夕不再蹂躪那片可憐的頁角,而是將它撫平,和后面的紙張一起,捏在手里。
她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直接給出解釋:
“小渠,剛開始我……不確定你愿不愿意和我說話。”
所以借用了陸園的身份,去了解你這些年的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