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嘛,是他們慣用的借口。
何夕就以為,長大之后自己也會習慣這些的。
她以為隨著年歲增長、閱歷豐富,自己總會有應對這些事情的能力,
會在自己討厭的場合游刃有余,會微笑著接下一杯又一杯酒,會放任自己荒唐、沉迷。
可是她沒有。
她仍倔強地抵觸著。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走多久,才能徹底擺脫這些,無論是令人作嘔的回憶,還是身不由己的可能性。
幸好,今天來的是時清。
歲婉沒有經(jīng)歷和她一樣的事,過去、未來都沒有。
時清是歲婉背后的資本,也是她的朋友。
何夕背后,什么也沒有。
她在想,也許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攢錢開工作室還遙遙無期,她還能做點什么?
凌晨兩點,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何夕起床推開了陽臺的門。
在陽臺下的院子里,她看到趴在長桌上時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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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渠眨了眨輕微近視的眼睛,瞇了好幾下才看清陽臺上的人是何夕。
她穿著睡衣,頭發(fā)披散在肩膀上。
何夕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回去了。
時渠的手機振動一下:
——何夕:睡不著,找你聊聊天?
時渠身上穿的也是睡衣,她把外套裹得嚴嚴實實地去開門。
長桌旁的椅子原本是面對面的,此刻它們被擺在了同一側(cè)。
“何夕姐姐你也做噩夢了啊?”
時渠支起一只手撐著腦袋,側(cè)身看她。
何夕當然沒化妝,想想上次見這張臉素顏的樣子還是在夢里,見的是溫姐姐。
溫玨是長卷發(fā),何夕的頭發(fā)長度在肩膀的位置,是順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