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王氏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眼皮突突狂跳,抓著丫鬟的手借力站穩(wěn)。
“來、來人!”王氏哆里哆嗦的聲音在空中劈歪了調(diào),聲嘶力竭:“樊璃失心瘋發(fā)作了,把他帶下去,別、別叫他傷了賓客!”
樊璃把撲上來的仆役打開,背靠棺材大笑起來。
他揩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面向王氏。
“你一句失心瘋,就要把我關(guān)起來,等著時間一到就送去王慈心的大宅,給他剝著皮、吸著骨髓玩么?”
王氏臉上一慌。
她迫于壓力,確實答應把樊璃送給王慈心。
可這消息她只和胡婆子講過,怎么就泄露了?!
王氏來不及看胡婆子臉上是什么表情,急聲辯解道:“侯府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我為何要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你是病得不輕了!怎么都站著,快把他帶回去休養(yǎng),叫府醫(yī)好生給他瞧瞧??!”
樊璃捏著鐵杖用力揮了幾下,把家丁揮走,向王氏道:“可胡嬤嬤說了,你要把我送給王慈心當男寵?!?/p>
“我爹才死,你就迫不及待的讓我給你那好弟弟暖床了?”
王氏一聽是胡婆子泄露的消息,眼前一花,渾身力氣一下子被抽得精光。
這個蠢貨!
“我,不曾,叫她去你院子、說那樣的話!”王氏咬牙,“你定是中邪聽錯了!”
樊璃哦了一聲:“那底下的人為何攔著我呢?我爹歿了,卻不許當兒子的給他守靈?”
王氏啞口無言。
底下的人看守不力,以為這廝是個瞎子就偷奸?;?/p>
如今讓他跑出來把那些丑事抖到人前,王氏一時間找不到話答他。
賓客們驚愕地望著樊璃。
難怪這少年說要給謝遇守寡呢!
得罪謝家,他還能死得體面些。
可要是落到王慈心手上……那些死得豬狗不如的少年,就是他的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