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嗯?!?/p>
小崽子扛著一柄大傘轉(zhuǎn)身,謝遇就看到他身后垂著一只毛筆晃來晃去。
毛筆用細線拴在腰上,謝遇問仆人老黃:“這是做什么?”
老黃好笑道:“說是缺一條尾巴,找了半天,阿平就給他栓了支筆。”
小崽子聽到兩人談他,便在傘下應(yīng)道:“樊璃今天是貓哩?!?/p>
謝遇忍不住笑起來:“誰告訴你的?”
樊璃:“阿平?!?/p>
謝遇板起臉,向老黃說道:“看好他,別讓阿平帶壞了?!?/p>
老黃覺得好玩,說道:“小孩子間玩鬧么。貓是貍奴,阿平聽到貍字,便想起樊璃了,說他是貓。”
謝遇搖了搖頭:“阿平鬼點子多,你多注意,別再讓他把人烤了?!?/p>
老黃聽他說到“烤”,便想起小樊璃才到陳留那會兒的事。
那時這小童被阿平哄騙著綁到木架上去,裹上厚厚的泥巴說是要玩過家家,結(jié)果差點把人烤了。
好在謝遇多留了個心眼,及時跑去把人救了下來。
老黃看著這年輕的家主。
別人的十八歲都在斗雞走狗,這小家主卻早早的撐起門戶。
操心完朝廷的明槍暗箭和訓(xùn)練場上的士兵,又要操心家里的兩個小崽子。
老黃暗暗感慨,回道:“是。”
這時,大傘下的人說道:“謝遇怎么站在外面,下雨哩,進來?!?/p>
謝遇看地上的積水高了,便彎下腰,把踏水而行的小崽子抱起來遞給老黃。
還沒等送過去,心口上的衣領(lǐng)就被揪住。
那小小的手抓著他,整個身板往他懷里貼來。
于是一團暖呼呼的溫度,就這么隔著被冷雨shi透的衣衫鉆進了少年心口。
冷暖交替間,謝遇愣了一下。
他長這么大,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往“落湯雞”懷里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