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悅心口重重一跳,捏緊拳頭:“滑臺的州官呢?”
“州官跑了!”
樊悅怒道:“狗官!”
她跑進主屋去,王氏臉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捏著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樊悅講了半天話,王氏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娘?”
王氏回神,這才發(fā)現(xiàn)女兒來了,她抿唇摸了摸樊悅腦袋:“時候不早了,吃點東西就回書院吧?!?/p>
“吃過了,白繁姐姐做了茶點給我們吃,樊璃餓死鬼投胎一樣猛塞,也不給我多留一塊?!?/p>
“眼下他的病快要好了,方才腿抽筋把他抽得可精神呢,雪意婆婆媽媽的湊在床邊,我就上床躺了一會兒,他老和尚念經(jīng)一樣念叨半天!樊璃是我哥,我就躺他床上怎么了?哼!”
王氏把樊悅送上馬車,車馬走遠后,她一回頭,看向立在墻下的兩個少年。
小瞎子病了幾天,身上又消減了,正側耳聽那車馬遠去的聲響。
雪意扶著他,一臉拘謹?shù)目粗跏稀?/p>
王氏抱著暖爐緩步往回走。
天陰著臉灑下幾顆凍雨,雨絲里夾著細雪落下人間。
今年的冬天來得早,怕是要凍死人。
“帶他回屋。”王氏經(jīng)過墻邊時面無表情的說道,“再把他帶出來你也不必進府了?!?/p>
雪意低頭應諾。
轉瞬間天上雨勢便大了起來,雪意背著樊璃快步跑回去,白繁撐著傘站在路邊:“病還沒好全,怎么就出來了?”
樊璃:“來聽車輪子聲,我長這么大才坐過兩次車呢。”
油紙傘傾了過來,白繁將他接過去要背他。
他站在地上:“躺久了,走走,雪意怎么站在傘外?淋病了當心言叔揍你,過來,到我懷里來我抱你?!?/p>
雪意氣得想抽他一巴掌,硬生生忍著數(shù)落道:“一天不嘴欠你就不舒坦,我得走了?!?/p>
樊璃:“就走了?我才好你就急急忙忙的撂下我,鐵定是急著去外面勾搭野男人,你走!”
雪意負氣道:“我馬上就去勾搭!”
樊璃湊過去:“???”
雪意推開他的臉:“啊屁!開玩笑的你不懂???!走了?!?/p>
樊璃:“雨大了?!?/p>
那圓眼少年也不管雨大不大,輕跑著隨意抹了把臉,邊跑邊揮手說道:“別聽腳步聲了,快回去?!?/p>
樊璃笑道:“你跑得像兔子跳,我再聽聽?!?/p>
雪意停下來,蹦了兩下:“好聽么?”
傘下的少年帶著一臉病氣,美目彎彎的說道:“好高,不愧是雪意,拿把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