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專注的控制那團陰氣將意識放在地上,被謝遇引導著緩緩將倒地的草復原,一根,兩根……十七八根。
那幾根草重新長回去時他呼吸都變了:“誒?!”
他雙目睜得溜圓,眼巴巴的望著謝遇:“我讓草長出來了,以后也能長樹么?”
謝遇視線落在地上,仿佛眼中只有這大片青草:“嗯?!?/p>
樊璃緊緊挨著對方,全神貫注的玩這拔出來、長回去的游戲。
他玩時謝遇抬眸看著他。
無數(shù)重復的過程在樊璃看來就是視覺盛宴,倒下去的青草直愣愣的豎起大片時,他瞬間歡呼出聲。
熟悉操作過程后,他當即擴大范圍,把那連片的野草扶起來,然后一揮手將其推倒。
“嘩——”
大片大片的野草整齊劃一的朝天邊倒去,他在這草野邊宛如一粒細小白沙,龐大壯闊的茫?;脑谒鄣走B成一條青色的線,無休無止的傾向天邊。
他蹲在地上笑容燦爛的看向謝遇,視線驀然撞進那深紅眸色里。
紅眸中心的黑色瞳孔暗如墨潮,盯過來時好像要把人拽進那無盡黑淵,連骨帶肉的撕碎吞嚼。
青年偏頭,靜靜望著他。
扣在他手背上的五指鉆進指縫,摁著他的手緊緊壓在地面,冰冷掌心將他整個手背覆蓋、圈定。
雙目相對,濃烈的侵略性氣息又撲面朝他壓來,他感覺謝遇正打算把他吃掉!
樊璃心口一跳,抽身逃也似的大步跑進城中,一口氣還沒喘勻就重重的關上城門。
那暗沉沉的眼神并不陌生。
在謝遇失控的吻他身體、把他翻跪在床上時,也是用這種眼神看他的。
樊璃回頭朝門縫瞧了一眼。
門縫外,青年穿著一身月白色金繡長袍。
褪去那身壓抑濃重的黑金玄袍后,他整個人就如畫中的謫仙人,帶著世家公子的清貴氣度緩緩朝城門走來。
樊璃緊著頭皮跑開,一咕嚕鉆進城內,躲到那擋板后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