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里脊肉滋啦一聲放進(jìn)油鍋里,肉香混雜著豬油氣味一塌糊涂的朝鼻尖沖過來。
樊璃和小貍花一個站在灶邊,一個站在灶頭上,抱著碗等著吃肉。
老黃愛憐的看了他倆一眼,把炸好的鮮肉撈起來抖抖油,灑上調(diào)料拌勻,將肉放到樊璃碗中。
樊璃摸著碗:“好香!”
老人笑道:“慢慢吃,當(dāng)心燙啊?!?/p>
在廚房吃飽后,樊璃出來沖主屋那邊哼了一聲,牽著老黃的袖子跟他在宅中各處走動忙活。
老黃養(yǎng)了一堆花草,趁今日天晴要給花草裹布御寒。
他在花園里彎著老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樊璃帶著草帽,蹲在他旁邊幫著瞎忙活。
“這些花我養(yǎng)了十年,第一年冬天裹上棉布后就養(yǎng)嬌氣了,從此每年冬天都得這么伺候著,不然就要凍壞。”
“別人養(yǎng)的也沒我養(yǎng)的這般磨人,沒辦法,養(yǎng)都養(yǎng)了,只能慣著了。”
“我老了,一年年的越發(fā)不中用,軍營用不著我,莊子里也用不著我,便只好在這老宅里,等著公子和家主從瑯琊回來……公子在瑯琊過得好么?”
樊璃手上一頓,垂頭說道:“好的,謝遇照顧得很周全。”
老黃望著他的眼睛:“眼睛是怎么壞掉的?”
少年沉默片刻,給一株月季纏上棉布,平靜道:“生了一場大病,身上發(fā)熱把眼睛燒壞了?!?/p>
老人家感慨道:“你病,我也病,病好后身體便大不如前,本想趁黃土還沒蓋到頭頂去瑯琊看你們,阿平攔著,街坊鄰居們也都攔著?!?/p>
嘆息一聲:“有生之年竟然能再看你們一眼,這是上天眷顧我呀?!?/p>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
肉鋪老板在門外問道:“黃叔可在家?”
老黃把樊璃領(lǐng)到短廊下,打開門時見大幫人伸長脖子圍聚在門外,他緊著眉頭問道:“這是做什么?”
肉鋪老板:“黃叔,你被小騙子騙了!你院中那人根本不是大將軍的孩子,他是南康侯府的公子!”
老黃嚴(yán)肅道:“我不知道什么南康侯府。大將軍的事還請諸位不要插手,我已經(jīng)向阿平去信,好賴都由應(yīng)該他來定奪才是?!?/p>
老黃說著要關(guān)門,一只手忽然摁著門扇把門別住。
站在門前的錦衣青年眼下帶著濃重的青黑,語氣冷淡道:“我是樊璃堂兄,他家被抄了管不了他,便該由本家照管才是,老人家請讓讓,我這番得接他回去。”
老黃抓著門:“阿平?jīng)]發(fā)話前,他哪也不去!”
青年朝身后掃了一眼,一群家丁便如狼似虎的闖進(jìn)門。
樊璃就在不遠(yuǎn)處站著,這群人一上去就被他打了兩下,皮開肉綻的抹著鼻血回頭請示青年:“小家主,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