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的聲音宛如夜色里的一聲鴉鳴,向鬼畫說道:“如今魑座、魍座都將手底下的云鷹都交給你調(diào)遣,這次要是不把樊璃帶走,你就等死吧!”
鬼畫雙目一彎:“我乃魑座下頭號云鷹,你算老幾,敢對我發(fā)號施令?”
對方冷笑:“丞相府除了丞相大人,就沒有誰的位置是一輩子不變的,你若是敗了,頭號云鷹的位子就得讓出來。”
冬日黑得早,下午一晃就過去了,天邊泛起陰翳,有些瘆人。
吃飽飯,幾個(gè)少年把帶來的零嘴分給車家這對雙胞胎兄弟,打算走了。
車懷瑾低頭挽著袖子:“出不去的。”
等他適應(yīng)
樊璃頓住腳。
那少年一邊說,一邊抱著碗走向廚房:“這房子周圍只有十九棵樹,但在你們來后,已經(jīng)有不下百棵樹在四周扎根了?!?/p>
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低悶沉重,幾只小貓焦躁的在院中呼哧。
寒氣肅殺。
忽然——
一只鳥從遠(yuǎn)處飛來打破死寂,張開的翅膀一開一合,正準(zhǔn)備從霜華家上空飛過。
歘的一聲,它短暫的在天上定格一瞬。
等院中眾人反應(yīng)過來時(shí),那飛鳥已經(jīng)首身分離,和一片沾滿血的薄薄枯葉一同墜落院中。
遠(yuǎn)處的玄鵲張嘴瞧著,翅膀比劃:要搶人?
魍靠著一棵酸棗樹,重新拾起一片枯葉:“聽說英靈殺了人就會被處死,我打算拿鬼畫去試試真假?!?/p>
玄鵲蹦到他肩膀上,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疑惑的瞪著他:要借刀殺鬼畫?他叛變了?
魍看著陰下去的天色,離開樹身:“嗯?!?/p>
玄鵲:那樊璃怎么辦?
魍走在一棵棵筆直的禿樹間,踩著一地枯葉轉(zhuǎn)身:“等他適應(yīng)。”
玄鵲不解的歪著頭。
“你知道么,太聰明的小孩是會裝傻騙人的?!?/p>
玄鵲:?
魍穿梭陰沉沉的天際下,望向遠(yuǎn)處的農(nóng)家院子:“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甚至連他生母的過往也被他猜得七七八八,現(xiàn)在帶他回魏國,他一定會先殺了瘋帝,再殺了丞相?!?/p>
玄鵲:!好兇!
“所以得讓他知道丞相對他有用啊,不然他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回去?”
玄鵲撓了撓頭。
一個(gè)吃飽就不愁的小瞎子,會用到丞相?
魍:“聽魑座說,謝遇來殺樊璃破障,等他身上的陽火一滅,謝遇就會動(dòng)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