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伸手去摸了一會兒,岔開話題說道:“我那天被胡菩提氣死了,小皇帝也被宮人打了,心口疼。”
樊靜倫撩開眼皮:“再廢話一巴掌抽死你?!?/p>
樊璃:“想看王靡姐弟狗咬狗。”
“……”樊靜倫大馬金刀的坐在床邊瞧著樊璃,“有計劃么?”
樊璃面向兄長,輕輕抓著對方的袖子:“計劃就是砸了王家,只不過要委屈你一下?!?/p>
沒多久一群人從成王府沖出來,浩浩蕩蕩的朝王家奔去。
樊璃抓著兄長袖子、提著自己的鐵杖兩只腳健步如飛,掀著一道勁風(fēng)跟著來到王家大宅。
大門前守著八個看門侍衛(wèi),見狀立馬將棍杖橫放身前:“大公子,老太爺最近不見人?!?/p>
樊靜倫二話不說抬手就把劍揮過去,瑤光拎著大馬刀在旁邊開道,雪意掄著長戟見一棵樹就扎一棵。
一幫人涌進(jìn)門,人擋打人,狗擋打狗,一路闖進(jìn)王慈心的寢房,把他房里的東西一堆砸爛。
王家老太爺聞風(fēng)趕來,杵著拐杖氣得兩眼一黑,顫手指著樊靜倫。
“小孽畜!你舅舅待你如何,把他東西弄成這樣,你還有沒有良心?!”
樊靜倫隨手把一只紫硯摔碎在王太爺面前:“他不是我舅舅,你也不是我阿翁,至于良心——你有么?”
爭吵聲里,樊璃摸去王慈心床上打算把床掀翻,無奈那曲腳大床實在沉重,他幾腳踹上去,把床架子掰下來丟在地上踩了兩腳,枕頭也扒下來丟在地上猛猛踩。
王老太爺氣急攻心:“孽障啊!一群孽障!來人,給我打死他們!”
王家家丁拎著棍棒匆匆趕過來,上百號人把樊璃等人圍在中間。
瑤光笑了笑,提著大馬刀往前一站,一掃腿踢斷門框。
“好叫老太爺知道,我們家小公子被青衣衛(wèi)傷透了,來這里透透風(fēng),公子,走吧,去皇后娘娘的閨房瞧瞧?!?/p>
樊璃把王慈心的枕頭撕碎扔開,牽著瑤光袖子氣勢洶洶朝王糜的房間走去。
王家大幫侍衛(wèi)揮著棍棒朝樊璃撲來,砰的一聲,一柄長竹桿橫飛而至,侍衛(wèi)們沒設(shè)防,一瞬間全被掃飛出去。
青泗拍了拍手,捏著刀亮出成王令牌:“王爺命我來保護(hù)公子,誰敢傷他,可別怪我刀下不留情!”
在楚國,像成王、英王這種背靠外家的皇室子弟就是土皇帝,麾下部曲私兵多達(dá)數(shù)萬之眾,封國地方千里,所以士族能拿捏沒有背景的小皇帝,卻奈何不了腰桿粗的親王。
青泗把攔在路上的侍衛(wèi)轟到兩邊,樊璃抿著唇,抓著瑤光袖子穿過長長的游廊。
他這十年就如躲在暗處不敢出聲的獵物,被王糜這條毒蛇死死盯著跟活在蒸籠里一樣。
如今他走到王糜的領(lǐng)地,往前踏出的每一步,都在與偏安一隅的小瞎子決裂,熾白太陽懸在天頂,像眼睛一樣高高俯視著他。
“咚——”
他來到王糜房門前,鞋底在地面踩出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