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碎裂的巖層,她才發(fā)現(xiàn)那少年被人放在一個相對穩(wěn)固的半大空間里、渾身像被血水淹過一樣。
王氏小心推開擋在面前的石頭,鉆進(jìn)那狹窄空洞,顫抖著半跪在樊璃面前,不知道該要怎么帶走他。
她甚至不敢碰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伸出手,這人就會像塌裂的龍脈一樣粉身碎骨。
“你請那庇護(hù)神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怎么把你弄成這樣????你糊涂啊!”王氏數(shù)落著擦掉眼淚,掏出一塊絲帕,小心翼翼幫他把手腕的斷骨包扎起來。
“別動他?!?/p>
對面,溫洋撥開裂石,鉆進(jìn)來把樊璃護(hù)在自己身后。
王氏怒道:“你是什么東西竟敢這樣命令我,我可是他母親!”
“……”溫洋掃了王氏一眼,“我聽說你這些年待他并不如何,甚至在樊休死后,要把他送給王慈心?!?/p>
王氏氣急敗壞的指著溫洋鼻子:“金剛做的山都會塌,人不會變?何況那時王慈心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不送他走,難道自己去死么?”
她瞥了溫洋一眼,胃疼道:“你是他什么人?”
溫洋把樊璃臉上的血輕輕擦掉,掌心摁在樊璃心口,頭也沒抬的回道:“我是他爹。”
“……”王氏難以置信,“你是他爹,那樊休算什么?!”
溫洋:“噤聲?!?/p>
王氏神色幾度變化,慢慢安靜下來,盯著溫洋看他要做什么。
溫洋把自己身上的真氣傳給樊璃,試圖借此把他身上的傷治好。
但不知怎的,這傷好了不到一會兒,下一刻便立馬恢復(fù)原樣。
溫洋不得已收手,坐在樊璃旁邊靜靜看了許久。
他抬起手來,指腹輕輕從樊璃頭頂拂過,怕吵醒他似的。
隨即咬破指尖,鮮血點在樊璃眉心,把樊璃身上的傷全部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
這男人一生中沒笑過幾次,也不怎么會笑,此時他骨裂皮爛,滾著血水倒在樊璃旁邊。
他這次卻罕見的笑了,笑著說道:“我們樊璃,頂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