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謝遇把樊璃送回家哩?!?/p>
“謝遇一晚沒回家,有勞哩?!?/p>
“晚上帶樊璃睡覺吃蜂蜜,有勞。”
少年笑了起來:“怎么都是有勞?”
小童整個后背靠在少年懷里:“因為是謝遇教的啊,有勞謝遇了?!?/p>
“砰——”
那靠在床頭的森冷鐵杖被陰氣抓起來,粗暴的砸到地磚上。
外面暴雨嘩嘩傾下小院,屋中的亡靈雙眸猩紅。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謝遇望著橫在地上打滾的鐵杖,抬手捂住眼睛,屈指。
鋒利的指甲毫不留情的掐進眼周皮膚。
他試圖用撕裂般的痛覺把那些記憶趕出腦海。
于是尖銳的指尖狠狠在臉上劃出五道又深又長的抓痕,夠痛也夠殘忍。
但這傷口和刺骨痛楚又很快被陰氣抻平散盡。
他心想,樊璃——
每次他想殺掉樊璃,就有個叫樊璃的孩子扎在他記憶里,舉著傘或者拿著各色玩具在城外等他。
樊璃學(xué)他說話。
樊璃向他狂奔。
樊璃在大雨中抱住他。
他記憶里的孩子暖得像一個小太陽,氤氳的掛在心口上,隔著十年壁壘朝他望來。
于是在這十年后的雨天里,少年淋著暴雨走出小院時,他明明都做好抽身走開的打算了。
轉(zhuǎn)身時卻又鬼使神差的為對方彈指遮雨。
西腳院陰風(fēng)大作,東院卻是一派風(fēng)和日麗的光景。
陸言躺在搖椅上喝茶看書。
聽到腳步聲,他嘴角翹了一下,道:“誰來了啊,擾人清凈?!?/p>
“樊璃來了,聽說言叔下廚,我山豬沒見過細糠,想嘗嘗紅燒肉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