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樊靜倫推開胡床椅,朝陸言走來。
他指尖勾著陸言衣領向下一壓,露出那脖子上的淤青。
微冷慘白的指尖點在這突兀的淤青上,摁壓著,一點點加重力道。
陸言瞧著對方的臉。
“侯府開給我的工錢里,沒有讓東家把玩身體的條例,也沒說東家可以咬人?!?/p>
“那就加上?!?/p>
陸言把對方的手挪開,退后一步:“若無要緊事,小的去值房了?!?/p>
樊靜倫垂著睫毛,在陸言調轉腳尖時說道:“我覺得要緊的事你覺得不要緊,拿著我給的錢,去養(yǎng)別的人?!?/p>
自己想——
陸言覺得好笑。
“世子快不要這樣,您要想吃紅燒肉或者什么菜,吩咐小的,小的準保給您做出來,不過這得額外加錢。”
樊靜倫冷笑:“好啊,我生辰時你也給我做?”
陸言:“生辰是要緊日子。那就一塊銀餅吧?!?/p>
樊靜倫陰著臉:“半塊,再跟我談價錢我就斷了樊璃的餐食,你自去養(yǎng)他吧!”
陸言:“……”
樊靜倫:“我讓你走了!回來!”
陸言在對方的低吼聲中轉身回去。
樊靜倫重新窩回胡床。
他一會兒指揮陸言端茶,一會兒又喊肩疼要捶肩,一會兒又要陸言給他念賬本。
他把陸言支使得團團轉,臉色卻沒好半點。
樊靜倫仍舊把腿支在案上,望著火盆里的紅碳:“是不是我瞎了,你也會像對樊璃那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