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花了半天時間也沒找到被罩的頭在哪、尾在哪。
他緊緊攥著罩套立在床前,抿著嘴久久未動。
天將黑時他繼續(xù)打理罩套,罵道:“爛人一個!我都成這樣子了,你還欺負(fù)我干什么?”
他一個人在屋內(nèi)打點亂局,貍花貓守著小魚干數(shù)了數(shù)。
“一、二、三……十九條半?!彼蚍дf道,“樊璃,小魚干還在,小魚干沒被偷,我吃半條啊,這半條指定是三三吃剩下的?!?/p>
它歘唧歘唧啃了半條魚干,心滿意足的摟著肚皮,躺在案上注視謝遇。
“你還不走?”貍花貓兇兇的張開爪子,“撓你!”
謝遇沒說話,貍花貓和他各自占據(jù)一角。
他坐在樊璃的胡床椅上,手撐著下巴看樊璃忙活,嫌對方忙得不夠亂,特意把被罩黏上,樊璃半天解不開又氣又煩,渾身哆嗦。
貍花貓窩在小搭案上,專心守著小魚干和樊璃。
一時間,除了樊璃時不時破防咒罵和用力捶床的動靜,屋內(nèi)三類物種倒還算相安無事。
樊璃把被罩理順,塞被子抖開抻平。
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鼻子有些堵,說話間不自覺帶了點鼻音。
“就這點芝麻綠豆大的東西還要折騰,我要是沒瞎就去燒了你那東院,我過不好你也別想安生當(dāng)你的世子!”
樊璃摸索著把床大致復(fù)原,雙手在床上踅摸一圈。
“!”
“殺千刀的狗東西!零嘴你也要偷?。 ?/p>
樊璃爬下床來,在床頭摸盲杖打算去東院大鬧一場。
摸了個空。
他以為盲杖也被樊靜倫丟了,一個人站在床前大口大口的喘氣,空洞的目光被水光覆蓋。
他就那么點東西,要是連鐵杖都給他丟了,那他還剩什么呢?
樊璃閉上眼,摁著心口調(diào)整呼吸,慢慢壓下眼眶里的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