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把對方稱之為“光”。
被打了、被咬了,他也只是找地方躲起來,躲的時間長了又忍不住出去找對方,然后在一次次遍體鱗傷過后,又撲上去。
“謝遇,咬么?”
城中的貓貓像上有他刻的名字。
樊離——樊字支離破碎,離字缺胳膊少腿。
那是他在徐州痛昏過去時無意間刻上去的名字,他像要記住什么一樣的把那兩個字寫上去。
然而落筆時無數次踟躕,樊璃是誰?
他不知道。
這名字該怎么寫?
他不知道。
他忘了曾經有人手把手教過他。
他忘了謝遇,那城前的人他守了十年也不知道對方的姓名,機緣巧合得知對方名字,那一刻父輩的血仇又劈頭蓋臉的朝他壓去。
昭陵山上他顫手推開謝遇,那時他恍然大悟,原來夢中經受的那些事叫施虐,因為謝遇恨。
謝遇恨他,那他該怎么辦???
小瞎子沒了夢里這抹光該怎么辦?
“你……要么?”
他是個傻子。
即使知道謝遇恨他,他也要厚著臉朝對方靠過去。
那是比他強大數倍乃至百倍的人,應該能把外面的世界帶入夢吧?
要是求求謝遇,謝遇會對他心軟么?
他想看青繩入夢,也想看桃李春風。
于是那天他問謝遇,可不可以把他的青手繩帶進夢去。
也是在那天,雪意送給他的青色手繩毀在了謝遇手里,以他的脾氣,這個坎他一輩子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