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馮虎是陸言的人,”謝老太傅緩緩走著,說道:“前些天看帝星移位了,唔……”
老仆沒搭話,又接著其他消息說道:“楚溫惜的部下和魏國那邊的人交鋒,死了三個云鷹,那夜伶官坊沒開門,樊璃一夜從漪川回到京城?!?/p>
謝太傅頓住腳:“樊璃?就是要給大郎守寡的少年?”
“樊璃是南康侯和楚溫惜的兒子,這話是他在他爹靈堂上,向成王殿下說的?!?/p>
謝太傅捋須:“那他現(xiàn)在,還跟著嫡母住么?”
老仆:“他現(xiàn)在在成王府?!?/p>
“唔,被成王關(guān)著打了?”
“……”
“給成王去一封信,他那個身體,不宜親自動手打人。”
“成王收他當(dāng)義子了?!?/p>
謝太傅又頓了一下:“你這一卡一停的說話方式,聽著磨耳朵,說吧,成王還做了什么?”
老仆遞來一封成王親筆信,謝太傅抖抖袖子撕開信封,看完后把信紙拿在手中,背剪手瞧了瞧屋外的天。
天上彤云密沉,晚間怕是又要下雪。
“把那么一個兇物放去徐州……”謝太傅說道,“這大楚要變天了。”
話落不久,楚京那邊就傳來消息,樊家人出來了。
那骨哨確屬只是意外,若把持有骨哨的人全殺了,大楚三分之一的兒童都要上斷頭臺。
青衣衛(wèi)小題大做搞得人心惶惶,胡菩提當(dāng)日就被御史臺的人彈劾了,大長秋這位子上放了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對大家都是威脅。
不久后一封彈劾信又從荊州飛來,王慈心王大刺史洋洋灑灑三千言,把胡菩提貶了個里外不是人,最后問起樊靜倫。
胡菩提跪在坤寧宮外,宮里的人將王慈心的信紙丟在案上。
把胞弟放去荊州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只是把樊靜倫關(guān)進(jìn)大獄幾天,他就和親姐姐叫板了。
這表現(xiàn)叫人失望透頂,若他沒有足夠的忠心,那就只能找個機(jī)會,讓他去做個閑散人了。
女官立在皇后旁邊,輕輕給她研墨。
皇后提筆,將那半成的大楚輿圖畫完:“放世子出來,削爵?!?/p>
樊靜倫與那三百個孩童又無罪獲釋,他從大獄出來時被冷風(fēng)一吹,渾身凍得僵麻。
一件溫?zé)岬呐L(fēng)裹在他身上,陸言攬著他肩膀上了馬車,把一只正熱的暖爐揣進(jìn)他懷里。
他抱著暖爐打了個抖。
陸言指尖碰碰那蒼白臉頰:“最遲今晚,削爵的圣旨就會傳下來,好在侯府的產(chǎn)業(yè)守住了,阿郎覺得如何?”
樊靜倫往他懷里縮了縮:“冷?!?/p>
陸言把人摟在懷中,溫?zé)嵴菩馁N在樊靜倫臉上給他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