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管事輕輕嘆了口氣,“夫人昨晚又去王家鬧了一場,據(jù)說把王慈心打破相了,又把老太爺罵了個狗血淋頭,后來又進(jìn)宮見皇后娘娘……”
管事?lián)u了搖頭,不知道陸言和樊靜倫這把火是怎么燒到王家的,哨子的事還沒徹底按下去,可別又生出其他事端吧?
今早宮里急召王慈心入宮,王氏一聽到消息就立馬燒紙錢詛咒。
這會兒主院烏煙瘴氣,煙霧繚繞……別的不說,就怕她把房子燒了。
坤寧宮,王糜一巴掌掀去王慈心左臉。
耳光脆響在殿內(nèi)余音繞梁,她下手重,那張與她有八九分像的臉上當(dāng)即就浮出一片殷紅。
冷漠目光落在這殷紅面頰上,王糜語氣冷淡:“當(dāng)年我叫你別做多余的事,沒聽進(jìn)去?”
王慈心厲色咬住腮幫,怒視胞姐片刻后捏緊拳頭,咬著牙憤然移開目光。
“一個成天作死的病秧子,倒也不必讓娘娘動這天大的火?!?/p>
啪——!
王糜另一巴掌再次掃向王慈心臉頰,她朝胞弟踏進(jìn)一步,掐住那張被長鞭劃破的臉,指甲掐進(jìn)傷痕。
“培養(yǎng)你將近二十年,卻毀在這些礙事的兒女情長上,王慈心,你讓我失望透頂?!?/p>
王糜在胞弟的臉上掐出一道血淋淋的新傷,這才冷眸松開對方。
鮮血沒入鞋面,王慈心強(qiáng)行收斂神色,垂著頭閉口不言。
“大司徒的位置上不需要瘋子。”王糜用絲絹擦拭指甲上的血跡,“如今流民四處作亂,百姓想要一個寬厚威嚴(yán)的大司徒,你做不到就讓賢?!?/p>
王慈心抿開雙唇:“阿姐走到今天可謂是步履維艱,托您的福,我也跟著雞犬升天了,可我活在這在世間,就算能號令天下也到底是個凡胎,不能有自己心悅的人么?”
王糜雙眸冷漠得不近人情。
“心悅阿郎?”
王慈心反問:“是又怎樣?他血管里沒流我王家的血。”
王糜:“所以你縱容自己的私欲打算讓這件事在楚國鬧開,待生米煮成熟飯再把人搶過來?”
王慈心驀然抬眸:“這件事我從始至終都沒想告訴任何人!他比我瘋,連這種粉身碎骨的私密也敢掏出去!”
“啪——”王糜又重重的甩他一個巴掌。
話里話外讓他收心聽話,他是一點沒聽進(jìn)去,所以王糜扇起來也毫不手軟。
她問道:“在府上操縱輿論,說大姊不是父親骨肉的人是你?”
王慈心看著鞋背上的血花:“王新池的母親是被父親強(qiáng)行抓到府上的民間女子,她進(jìn)府已經(jīng)懷了六個月的身孕,夫家五人全部死在父親手中,這件事大哥不是跟你講過?何況老一輩人人皆知,倒也用不著我特意去操縱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