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看了樊璃一眼,低聲道:“我出去一趟?!?/p>
冷梅香隨著謝遇的離去變得稀薄,沒一會兒屋里就只剩微苦的藥熏氣。
樊璃抿著嘴,罵完謝遇,又罵樊靜倫。
“小狗手多呢,實在喜歡玉就叫陸言買一個玉鈴鐺掛在你脖子上,別惦記我的?!?/p>
樊靜倫牙一酸,一巴掌重重的糊上樊璃屁股。
“嚎什么,不想找回記憶了?”
坐在門外守夜的瑤光一下子起身。
這妖魔鬼怪的世子要給樊璃找回記憶?!
她凝眉沉思片刻又坐回去。
樊璃在陳留的痕跡大部分抹除干凈了,除了謝禪和成王這幾個人,誰也不知道他就是小貍。
謝禪、成王見過他發(fā)瘋時不要命的樣子,給樊璃封存記憶的術士還是成王親自找來的……但成王一定就靠得住么?
寢房內,樊璃噤聲良久。
“你不早說。”
他翻身朝里,蜷縮在被子下:“侯府的處境很危急么?”
樊靜倫話音放得極輕:“府上有魏國丞相府的人,胡嬤嬤吃的烈藥便是這人給的,她尸體沒燒干凈,今天胡菩提帶著走狗上山驗尸,這人咬人也不吭聲,你覺得侯府能在他的窺視下撐多久?”
樊璃:“我覺得先搞垮胡家才是上策?!?/p>
“你有法子?”
“沒有?!?/p>
樊靜倫:“胡氏背靠王家忠心耿耿,王糜姐弟很用得著他們,一時垮不了。反觀侯府,除了錢一無所有?!?/p>
樊璃側過身來:“陸言呢?”
樊靜倫給小弟理了理耳發(fā):“盯著陸言的人太多了,他沒法從正面幫咱們,母親兩次進宮已經把皇后得罪透了,樊悅要讀書,指望不上她。這一關只能靠你和我了,明白么?”
榻上的少年輕聲道:“那魏國人又是沖我來的吧?是那個掃地的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