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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 第8節(jié)（第3頁）

路過紗櫥，小段看到了那幅莊子像。

“是鳥也，海運(yùn)則將徙于南冥?！?/p>

小段后來找紅紅問過這兩句的意思，紅紅給他背了后面幾句。

“鵬之徙于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p>

小段站在莊子像前摸著下巴，有點(diǎn)想把這幅畫打包帶走。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裴再的聲音從小段身后傳來。

小段一驚，當(dāng)啷一聲碰掉了香爐的爐蓋。

門開著，外間已經(jīng)燈火通明。不鑒和不咎守著門口，裴再緩步走進(jìn)來，走到小段面前。

他從小段身上搜出換女的賣身契，小段伸手去抓，被他躲了過去。

燈光下，小段沉著臉?biāo)﹂_裴再的手，一雙眼里滿是怒火。

“來這屋偷東西，算不上特別高明的手段，”裴再看著小段，“你知道偷盜罪在律法里怎么判嗎？”

“偷盜罪？”小段嗤笑一聲，施施然負(fù)手站著，&ot;好大的罪名啊，你要把我送進(jìn)縣衙？以我如今的身份，恐怕縣太爺不敢關(guān)我。&ot;

裴再一頓，望向小段。

小段毫不避讓地看著裴再，眼中盡是挑釁。

半晌，裴再忽然笑了，“怪不得這般有恃無恐?！?/p>

他逼近小段，步步逼近，小段步步后退。

裴再看著小段，像是看到一種奇特的，無法理解的事情，“你覺得變成了貴人，就可以藐視律法了？”

“你做了十八年的小混混，一朝變成了貴人，不懂得禮義廉恥，不懂得鯤鵬之志，倒是無師自通學(xué)會(huì)了藐視律法。”

裴再在笑，小段卻感到一種久違的恐懼，他后退到貼近墻面，退無可退的境地。

這天晚上，小段被裴再帶去了一間密室，密室由裴再的房間進(jìn)，走過一段長(zhǎng)長(zhǎng)、幽冷的甬道。

那間密室很大，但是沒有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一點(diǎn)聲音。

小段被人押進(jìn)密室，一雙胳膊，抻得生疼。

“裴再！”小段被迫跪在地上，可他不愿意低頭，擰著脖子，目光一刻也不肯放過那個(gè)人。

裴再背著光，站在密室入口，小段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你說得對(duì)，縣太爺不敢關(guān)你?！迸嵩俚溃骸八灾荒芪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