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一個叔叔,衡王蕭道琛,刺客也是他派來的。這一點你應該能猜到,”裴再道:“畢竟你要繼承的不是一家一業(yè),普天之下、四海之內都是屬于你的?!?/p>
他慢慢說完,看向小段。
小段不知道自己要給出什么反應,他張了張嘴,“你讓我假扮皇子,你讓我假扮的,是皇子?”
裴再點頭,神色波瀾不驚。
小段猛然砸了杯子,抓住裴再的手,“裴再,你瘋了!這是要砍腦袋的大罪,你會害死我的!換女不咎和不鑒,都會被你害死的!”
裴再看著小段,語氣格外平靜,“容我再提醒你一次,是你自己撞進來的。”
小段倏地松開了手。
那天天氣晴朗,可裴再的神色比冰雪還冷。
“你知道我為什么現(xiàn)在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嗎,你說的沒錯,我不應該讓你做個糊涂鬼?!?/p>
裴再重新為他倒了一杯茶,道:“這樣的事情,以后只會更多?!?/p>
小段沒有接他的茶,他像
這天夜里,小段xiong口又開始痛。
他窩在床上,起坐變得困難,不敢咳嗽,連呼吸都放得輕了。
不咎過來看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叫他少生氣,多休養(yǎng)。
“我生氣了嗎,我哪兒生氣了,我開心得很吶?!毙《螐堊炀涂瘫∷?,“你個庸醫(yī),少生氣就不生病啦?治不了直說?!?/p>
他疼的呼吸都很小心,罵人倒是很有力氣。
不咎惹不起他,開了藥就走了。
小段躺在床上,床帳圍出一個適合睡覺的昏昏欲睡的氛圍。
越是安靜的時候,他xiong口的疼痛就越來越清晰。
疼痛像是活著的,隨著他的呼吸在全身各處游走,很快小段就弄不清到底是哪個地方疼,他只覺得不舒坦。
換女來看小段,帶著煎好的藥和一兜橘子。
藥苦的像是誰往里扔了三把黃連,小段一口氣喝完藥,換女緊接著就塞給他一瓣橘子。
橘子混著湯藥的苦味,幾乎讓小段吐出來。
換女又給小段塞一個,小段說,“我緩一緩,緩一緩?!?/p>
他靠著床坐起來,換女坐在床邊,道:“裴再叫我過來陪你說話?!?/p>
小段一口氣沒上來,咳嗽了一聲,疼的他捂著xiong口蜷縮起來。
“別提這個名字,”小段奄奄一息道:“晦氣?!?/p>
換女往門外看了看,門邊有個影子,但是小段沒有注意。
“你們吵架了?”換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