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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 第58節(jié)（第2頁）

裴再走過去，勾了勾琴弦。

他盤坐下來，很久沒有彈琴，還有些生疏，漸漸地，指法熟練起來。

琴聲落下的時(shí)候，小段拍起巴掌，他走進(jìn)來，道：“這是你新學(xué)的曲子？以前沒有聽過啊?！?/p>

裴再?zèng)]說話，他知道這樣輕松的語氣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小段沒聽見裴越之的回話，他皺起眉，“怎么不說話?！?/p>

轉(zhuǎn)過屏風(fēng)，裴再坐在那里，兩只手放在琴上，抬眼看著小段。

小段面色變了幾變，道：“是你呀?！?/p>

裴再收回手，道：“琴不錯(cuò)。”

“你彈得也不錯(cuò)。”小段說，他轉(zhuǎn)過身，要往外走。

裴越之恰在此時(shí)進(jìn)來，他看見原本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坐著一個(gè)人，愣了一下，便要退出去。

小段叫住他，回頭看了眼裴再，對裴越之道：“這是裴再，我從前的夫子。他厲害著，無所不知，或許琴藝上也有造詣？我不大清楚。”

小段和裴越之看向裴再，裴再說：“談不上什么造詣，只是學(xué)過?！?/p>

小段笑道：“謙虛了?！?/p>

裴再看著小段，從小段的臉上，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緒。他以舊友和夫子兩個(gè)身份概括裴再，也愿意同他聊幾句天，至于那點(diǎn)似有若無的隔閡，完全可以用久別的生疏來解釋。

裴再配合他，于是兩個(gè)人穿好了衣服，在這樣的場合見面，都很體面。

小段讓裴越之去彈琴，裴再站起來，將位置讓給裴越之。

裴越之到裴再面前，拱手行禮，“請裴公子指教?！?/p>

“言重了?！迸嵩傥⑽㈩h首。

裴越之落座，挑動(dòng)

“手是他自己的，他想怎么樣都可以。”

小段開口說話，對裴越之是回護(hù)的態(tài)度，“我知道你學(xué)琴不易，想要手好看一些也無妨，都好?！?/p>

裴越之幾乎是立刻松了一口氣，他看了眼小段，低下頭去笑了笑，“陛下不討厭便好?！?/p>

裴再不說話，站在一邊。

小段屏退宮人，裴越之不用小段吩咐，自覺地便退了出去。

“這么在意細(xì)枝末節(jié)，可不像你裴大圣人的作風(fēng)，”小段信手抓起博古架上的九連環(huán)晃了晃，“看來不鑒已經(jīng)在你面前說過裴越之的壞話了?！?/p>

裴再面不改色，“畢竟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有所爭議也是在所難免?！?/p>

小段盯著裴再看了一會(huì)兒，忽然問道：“你回來是因?yàn)榕嵩街畣幔俊?/p>

“你怕我因?yàn)榕嵩街昏b等人離心，所以趕著回來調(diào)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