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再放下梳子,小段看過來的時(shí)候,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那讓小段懷疑,他聽到的過快的心跳是錯(cuò)覺。
“不著急回宮的話,同我去一趟醉歡樓吧?!迸嵩俚馈?/p>
小段頓住腳,有些驚訝,“上官姚的事情,你解決了?”
“宜早不宜遲,”裴再道:“我猜會(huì)有收獲。”
小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那就去看看吧?!?/p>
醉歡樓的歌舞停下,已經(jīng)是后半夜,懷容一身疲倦的回屋,燈還沒點(diǎn)上,就被人撲倒了。
“上官姚?”懷容掙了掙,“我今日累得慌,別來煩我?!?/p>
上官姚不依,攬著懷容往床上倒。
“我同你說件事,”上官姚撥弄懷容的頭發(fā),“明兒我就走了?!?/p>
“走?”懷容頓了頓,“走哪兒去?”
上官姚不答,裴再的身份他不知道,但是提到錢,提到賬目,他就不能不警惕了。不管這人什么來路,醉歡樓不安全了,上官姚得跑。
跑之前,他舍不得的,也就剩懷容了。
懷容道:“你還說要為我辦個(gè)琴會(huì)呢。”
上官姚嘆氣,“這事辦不成了?!?/p>
懷容冷笑,“臭算賬的,你就不能靠譜一回?!?/p>
上官姚笑嘻嘻的,對(duì)他自己的食言不以為恥,“我是什么?恩客,我的話你怎么能信啊?!?/p>
懷容默了默,道:“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如實(shí)回答我?!?/p>
上官姚貼著懷容的耳朵道,“愛你。”
懷容抽了他一巴掌,“我是問你,去哪兒,還回不回來。”
上官姚不應(yīng)聲,懷容知道,他這是不會(huì)回來了。
“以后怕是再見不到你了,好容兒,”上官姚語氣留戀,“日后有了新的郎君,還得要想著我。”
“想你做什么,”懷容的神色在夜里看不清楚,“想起你今日食言,恨也要恨死了?!?/p>
“總有好的時(shí)候吧,”上官姚道:“想好的,別想壞的?!?/p>
他感嘆著,“我記得我初見你的時(shí)候,你穿著紅色的衣服,像是女人的裙子,那是夏天吧,衣裳薄,貼著你的皮肉,真好看?!?/p>
“那時(shí)我被人為難,酒潑身上,狼狽不堪,你覺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