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三年,北夏朝,皇帝劉玄今年三十有八,膝下有八子,成年的只有三位,太子劉邠二十歲,二皇子劉蒔十九歲,三皇子劉冧十七歲。
太子為皇后所出,二皇子與三皇子同是最受寵的靜妃的兒子。
太子最通謀略,也是最適當?shù)幕饰蝗诉x,二皇子劉蒔,生性放蕩,耽溺于房中事,可謂廢材,也是這普天之下眾所周知的不可嫁之人,三皇子劉冧,乖巧懂事,倒是太子之后的可造之材。
姚蕊,是當朝臨安侯姚世琮之女,但因為母親出身青樓,故在侯府為最不受寵的庶女,今年年方十五,已經(jīng)到了及笄的年歲,也已經(jīng)是可以出嫁的年歲。
原本以姚蕊的身份,只要不入皇家,還是可以嫁個富家公子哥享一世安穩(wěn)的,卻不想父親為了自己的官途,將姚蕊指給了最沒用的二皇子,且因為她的身份低微,就算嫁過去,也只能是個側(cè)妃。
姚蕊不想嫁。
二皇子生性放蕩,長得還又矮又胖,油光粉面,怎么都不是良人。
所以趕在出嫁之前的第五日,姚蕊主動到了父親的書房,想與父親商議一下能否退婚的事。
到了書房后,父親姚世琮本是在忙著看文書,見到姚蕊到了,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就淡淡開口:“何事?”
姚蕊連忙上前,遞上了預先備好的茶水,恭敬地放好后,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這才道:“父親,蕊兒、蕊兒不想嫁于那二皇子,這天下誰人不知那二皇子……”
“好了,這件事沒的商量。”姚世琮直接打斷了姚蕊的話。
姚蕊的雙眼登時就濕潤了,想到自己一輩子就要毀在這樁婚姻上,干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響頭后,嗚咽著道:“父親,蕊兒自小循規(guī)蹈矩,不敢有半點僭越,如今只求不要被毀了后半生的前程,為何父親這般薄涼,蕊兒也是您的親骨肉啊?!?/p>
姚蕊可謂是動之以情,話語間的請求之意半點不做偽。
姚世琮卻是皺了皺眉,他作為一家之主,在這個家里一向的我行我素慣了,哪里容得旁人這般忤逆,不悅地道:“你這是何意?為父怎就毀你前程了?那二皇子是靜妃之長子,靜妃乃皇帝最寵愛之妃子,你嫁于二皇子如何就毀了后半生?分明是你飛上了高枝,如今卻來這里怪責于我,好大的膽子!”
姚蕊聽出父親的不悅,嚇得一個激靈,卻分明又磕了個頭,然后大著膽子頂嘴道:“可這世人誰人不知二皇子粗鄙,他府上之丫鬟沒有一個不被他染指,還未娶皇妃,就不知有多少野種流浪于民間,這起子腌臜事,父親難道不知嗎?你認為蕊兒嫁進去,會得好果嗎?”
“放肆!”姚世琮一拍桌案直接站起了身,接著靠近姚蕊后,一腳踹在了她的肩頭,“你如今好大的膽子,敢這般忤逆為父!是不是最近這日子過得太安生了?”
姚蕊被父親那一腳踹下來,直接就躺倒在地,淚水簌簌而落,卻是緊咬唇瓣不肯哭出聲。
姚世琮見狀,直接靠近過去,粗暴地將她拉起,然后將她又拖又拽地丟向了不遠處的軟塌之上。
姚蕊悶哼一聲,更多的淚水滾落。
“唔……”姚蕊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父親,愣愣地嗚咽道:“父親……”
姚世琮欺身壓了上來,用手攫住她的下巴,仔細地看了下她的眉眼,“為父原先倒是沒發(fā)現(xiàn),你竟與你母親長得一般標致。說起來,這樣絕世的美人直接嫁給二皇子,的確是有些浪費?!?/p>
姚蕊這絕世的姿容大多是繼承了母親宋氏,不過母親早在三年前就不堪在侯府受欺凌,懸梁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