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糟糕的結(jié)局,不是不可預(yù)見,可是她們都選擇了視若無睹,直到不得不分離時難以逾越的鴻溝才不可避免地爆發(fā)出來。
“這對你不好……”
“如果我保證不會對你產(chǎn)生執(zhí)念呢?”
這不是能保證的事情。季知言知道但她還是這么說,她知道對方在擔(dān)心什么。
“季知言,你不應(yīng)該摻和太多?!?/p>
江念塵叫了對方全名,話音剛落就聽見對方嗤笑一聲。
多不公平,你可以了解我,我卻不能了解你。
“可是我什么事都沒有做啊,我甚至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p>
季知言差點是喊出來的,最后一點理智讓她冷靜,讓她看起來沒有太過激動,只是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悲傷,憤怒,不甘大概都占了一份。
她只是死死地盯著那雙濃墨般的黑色眼睛。你應(yīng)該告訴我,琥珀色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樣子,季知言好像在祈求對方。
呼,江念塵吐了口氣,她本來已經(jīng)不需要呼吸,可是活了二十多年的習(xí)慣沒有改變,她還是像個人一樣,痛苦的情感也跟人沒有分別。
告訴季知言嗎?如果告訴她會怎么樣?只要她還是選擇離開,不干涉任何,那就不會有任何影響,也不會有傷害到她的可能性。
“江時岑要做什么?和你家人有關(guān)嗎?他們?yōu)槭裁匆涯憷г谶@?”
季知言一口氣問出來幾個問題,每一個她都想要答案,她想了解對方,盡管對方什么都不肯說。
季知言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她一般在察覺到對方不愿說出口的心情后就不會再追問??墒沁@次是她很在意的事情,她不能不問,哪怕是自私的做法,也不得不問。
她想知道,所有被隱瞞的一切。
“江念塵,我叫江念塵?!?/p>
江念塵突然開了口,她低著頭,她在權(quán)衡能告訴季知言多少。她應(yīng)該更加理智,可是看著季知言shi漉漉的眼睛,悲痛的神情,她甚至想要說出全部??墒沁@些和對方?jīng)]關(guān)系,她不應(yīng)該說出更多。
“我不知道他們具體要怎么做,只知道是要做一件很荒謬的事情?!?/p>
“什么?”
江念塵低著頭,季知言看不見她的神情,只好湊到江念塵身前,抬頭看著對方。
黑色的發(fā)絲掃過臉龐,季知言怔怔地看見那張蒼白的臉神情陰暗,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只有一點光亮,無色的嘴唇一張一合,吐出怪異的話。
“他們想要讓我活過來?!?/p>
荒謬
“……什么?”
季知言一時愣住,她聽清了對方的話,但是一時沒聽懂對方在說什么。過了會才喃喃道“復(fù)活”二字。她覺得不可思議,荒謬至極,可是又想到鬼都存在了,那說不定真的可以復(fù)活人呢?
江念塵沒說話,她又仰著頭靠回沙發(fā)上,季知言又看不到她的神情。
“那……不是好事嗎?可以活過來的話……”
季知言遲緩地開口說。